一个有烟瘾的人，不管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时候，总会想到要抽烟的，而在这里抽烟，陆雨馨是经过村上一郎特许的。

村上一郎不动声色地说道：“接着说下去，伊代叫你去干什么？”

“村上先生，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吗？”

村上一郎笑道：“张国栋，我不是不信任你，今天龟田警部是代表警方来跟我交涉，说我身边藏有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而这个卧底就是你，甚至还跟我提出，目前还不清楚你是在来岛国之前就是，还是来岛国之后被人发展的，那个发展你的人，是不是就在我的身边，这一切都是龟田警部想知道的，所以有什么你就当面说。”

我耸了耸肩，佯装无可奈何地说道：“伊代小姐让我去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琼斯太太。”

我话一出口，村上一郎一怔，龟田听完翻译的话后，也是相当意外。

村上一郎问道：“她说了为什么吗？”

“没有。”

龟田接着冷笑道：“张国栋，你说伊代小姐叫你去杀琼斯太太，可事后我们调查的结果是，你和琼斯太太一起，打伤了渡边组的十多个弟兄，然后和她一起逃跑了，怎么回事？”

等那女人翻译完之后，我解释道：“伊代小姐的意思，可不是让我去抹琼斯太太的脖子，她也知道米国大兵不好惹，是希望我制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我当时跟琼斯太太被陷入暗室后，心里就在想，假如渡边组的人杀了琼斯太太就好，我也就不用出手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告诉你说我和琼斯太太一起动手的，一定是那个西川良夫对吗？洋子小姐可以作证，西川良夫跟我有仇，昨天上午来这里的路上，我伤了他四个兄弟，救了两个女学生，除了报复之外，恐怕被一个女人打得七零八落，西川良夫觉得自己面子上过意不去吧？我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就看着琼斯太太打倒他们，我根本没动手。”

龟田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跟她一块离开？”

我“哈哈”一笑：“本来我就与西川良夫有仇，而琼斯太太因为赢了他们的钱被困，他们象你一样怀疑我和琼斯太太是一伙的，我不跟着她走，难道还要在那里等死？”

“那你后来看到了什么？”

“米国海军陆战队把整个娱乐世界给包围了，琼斯太太自己上了步战车，把我一个人丢在马路上。”

龟田冷笑道：“你刚才说过，你是我的卧底，既然遇到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因为我看到你了，当时我和伊代小姐就在对面的车里，你到了之后，还跟琼斯上尉交涉了半天。既然你都到了现场，我还报告什么？”

龟田一下哑然。

村上一郎这是朝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回到座位上坐下，转而对龟田说道：“龟田警部，你也听到了，其他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张国栋应该不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他的出现纯属偶然，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吗？”

很显然，他说的其他都不重要的事，指的是龟田让我当卧底的事，以免让龟田难堪。

我扭头看着山田洋子，让她替我翻译，她翻译完之后说道：“你疯了，卧底的事都说？”

我轻声辩解道：“龟田是想要我命！”

龟田这时说道：“这样最好，我是担心下一步国际刑警组织的目标，不是安培会，就是你们桑寇组，而他们这几位突然出现在你们村上社里，我是担心你们这里出大乱子。”

山田洋子接着跟我翻译者，最后又问了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卖我？”

我笑道：“我只出卖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村上一郎对龟田的话表示理解和感谢，龟田最后还讨好地提醒村上一郎，说渡边组的人认定我是和琼斯太太一起的，也就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对此村上一郎不卑不亢地表示，怎么想是渡边组的事，怎么做事村上社的事。

龟田很快起身告辞，我能感到在场的人中，此时此刻感到最轻松的人应该是青木，因为我不仅保护了自己，而且还保护了他。

从村上一郎暗中让陆雨馨杀青木立威，到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无不隐隐透露出，村上一郎其实已经怀疑青木不仅有异心，而且还怀疑他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

等到龟田离开后，村上一郎一招手，让我在龟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我故意看了陆雨馨一眼，她也心领神会地朝我一点头，我才走到村上一郎身边坐下。

村上一郎笑道：“我很高兴你不是什么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我们岛国人最恨叛徒的，你既然答应做龟田的卧底，为什么刚才又出卖他？你的这种做法，即使是为了我们社里好，但社里的弟兄们知道后，都会瞧不起你的。”

我解释道：“我从来就没答应做他的卧底，只是他一直在威胁我，而且这事我并不是今天才说出来的，之前我就跟雨馨姐说过，不信你问她。”

村上一郎转而问陆雨馨：“雨馨，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