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客人?”
“他的联络暗号是,‘都说瑞士的手表德国的种,如果德国人做手表,未必就会差了’。你的回答,‘老板,您可真懂行’,然后对方会回答……”
“明白了。”
“牛学文,记住,你是单线和我联系,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指挥你。”
“是的,孟主任。”
……
牛学文放下账本,奉承地说道:“老板,您可真懂行。”
“懂行不懂行的,不好说。”田七淡淡地说道:“拿块瑞士表,要真正进口的,别糊弄我,也不要浪琴这样价格太昂贵的。”
“您内行,您稍等。”
牛学文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个表盒,先叫一声:“上茶!”
接着,把表盒拿到田七面前:“老板,这是瑞士‘百年灵’牌的,现在这牌子货可不好进,大上海就没几块,价格也不贵。”
“老板,侬请用茶。”
牛学文的儿子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把茶递给了羽原光一。
羽原光一接过了茶,就听田七说道:“百年灵牌?配件一旦坏了,不好找,换块。”
“等等,就要这块。”
羽原光一放下了茶,拿过了那块表,看都不看:“我就要这块了。”
老实说,他对田七还是比较信任的。
可是川本小次郎并不信任田七。
他始终认为田七有问题,并且也和羽原光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从感情上来说,羽原光一当然更加信任自己的同胞。
如果田七真的像他说的有问题,那么他带自己来这家钟表行,一定别有目的。
刚才,给自己上茶,第一盏是给自己的,人的正常反应,是面对着接过茶,那么,视线就会离开田七和钟表行老板那么一小会。
只有一眨眼的时间。
转过头的时候,田七手里还拿着那块表。
如果他想传递什么情报的话,会带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百年灵”表,一眨眼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掉包了。
情报,就在表里。
“配件不配件的,无所谓。”羽原光一笑着从田七手里拿过了那块表,看了看:“我很喜欢这块表,要了。”
“老板真是好眼光。”牛学文随即说道:“我给您上油,上发条。”
“不必了,这些我自己都会做。”羽原光一已经把手表戴到了手腕上:“真是越看越喜欢啊,老板,多少钱。”
“老板,您请喝茶。”牛学文的儿子端过了茶。
田七接过茶,打开茶盖喝了一口:“羽老兄,也不多看看?”
羽原光一笑道:“不必了,钱都付了,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我们走吧。”
田七放下茶碗:“请。”
“两位老板慢走。”
牛学文恭恭敬敬的把两个人送出了自己的钟表店。
看到儿子正想收茶碗,牛学文急忙说道:“你先进去,这里我来收拾。”
他又到店门口去看了看,确保没有人后,这才匆匆回到店里。
他拿起了田七喝过的那个茶碗。
茶碗和茶盏中没有任何东西。
他打开了茶盖。
茶叶里……
他急忙把手伸到了茶叶中。
一个细小的管子被拿了出来。
他小心的擦干水,收好:“阿盛啊,我去买菜,你看着店啊。”
“知道了,父亲。”
……
“孟主任,这是今天刚刚得到的。”
牛学文谨慎的把那个管子交给了孟绍原。
孟绍原看了看他:“联系人出现了?”
“出现了。”
“你认识他?”
“不认识,长着胡子,戴着眼镜。”
“牛学文,你在组织了五年了?”
“是的,五年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半年前就叫着要盘店吗?”
“不知道。”
“因为一旦当你完成了这项任务,就可以离开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