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主,我们这里店小,您多担待着啊。”
高申行的心里忽然开始发毛……
……
高申行被绑到了一张靠背椅上,绑得结结实实的。
然后,他的腿被搁在了一张长条凳上,悬空腾起。
“高堂主,您要怪可别怪我……哎,哎,抓住他,别让他乱动啊。”项守农拿着一根木棍:“我老实和您说吧,就我们孟队长,那不是一般的变态,真等到他想出什么办法来给您用刑,您还不如死了呢。还是我这合适。”
说完,他高高举起了那根木棍。
“不!”
高申行刚刚叫出半声,那根木棍已经用力砸在了他的小腿上。
“啊!”
高申行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惨呼不止。
他的左小腿被硬生生的砸断了。
那根木棍因为用力过猛,竟然也被一折为二。
“换棍子!扶高堂主起来。”
项守农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孟队长,孟队长,要问什么你问,我绝不敢隐瞒啊!!”
高申行倒也不是笨蛋,在最绝望的时候,大声叫了出来。
“住手。”
孟绍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是谁派人来刺杀我的?”
“刺杀?”
剧痛中的高申行一怔:“没人敢刺杀你啊?哎哟,我的腿啊……孟队长,你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派人刺杀你啊!我平时就是吹吹牛啊。腿啊,疼死我了……”
“给他弄点吗啡。”
一针吗啡下去,疼痛感很快消失。
大难临头各自飞,到了这个地步,高申行很清楚,要是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孟队长,许德山的确和我商量过怎么对付你,可你是力行社的,我真的没这胆量。南京大大小小的帮派一共有上百个,可这里是南京啊,打打架,敲诈勒索是有,但谁也不敢惹出大乱子来。
民国二十二年的时候,南京各大堂口的负责人,齐聚聚英楼,大家共立誓约,一旦发生矛盾,都在镇江解决,决不能在南京出事,要不然,天子脚下,捅出篓子,大家都别混了。您可以去查啊!”
这时代就有黑社会开大会了?
孟绍原觉得蛮有趣的。
“那一次,南京大大小小的堂口基本都到了……”高申行竭力在那回忆着:“我是代表上海方面签的约……不对,有家堂口没到。”
“谁?”孟绍原立刻追问道。
“金和堂!”
金和堂?
孟绍原怎么觉得这名字那么耳熟?
“对,就是金和堂。”
高申行说的非常确定:“金和堂是个小门派,但他们的堂主江松博使得一手好枪法,百步之内,弹无虚发。
他手下还有四大罗汉,也都是狠角色。只是江松博性格古怪孤僻,而且非常贪财。之前,他和几个堂口因为钱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所以那次没来参加。
这个人只要给他钱,没他不敢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想杀您,你去整个南京城里打听一下,除了金和堂谁敢接下这笔买卖?”
金和堂?江松博?
自己肯定在哪听过这两个名字。
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孟绍原恍然大悟。
“这金和堂,为虎作伥。这江松博,助纣为虐。”
他的耳边,想起了石爷爷评书一样的话:
“那一年,南京城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百姓将士逃生,偏偏就有那么一些汉奸不顾廉耻杀害自己手足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