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班长刘江河躲闪不及。竟跟着滑下沙洞,手足都陷在流沙里挣扎不出。罗大舌头离他较近。伸手拽住刘江河的背包肩带,奋力向上拖拽。这时却听耳边嘤嘤之声犹如儿啼。罗大舌头连忙回头去看,就见沙蚓前端的口叶不断膨胀伸缩,离着自己还不到半尺,吓得他险些冒了真魂,情急之下生出股子蛮力,想捡起刘江河的五六式半自动拼命一搏,却苦于步枪枪身太长,根本掉转不开。
这时司马灰已端起步枪射击。从洞中钻出地沙蚓被子弹打得稍稍向后缩去。奈何其环肌层下地神经都属网状分布。枪弹毕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稍微缓得一缓。胜香邻就趁机抛下绳子。那二人手足并用攀上了沙洞边缘。
四人舍命挣出陷落地流沙。刚跑了几步。面前又陷下一个旋涡般地沙洞。耳听流沙涌动。周围还不知更有多少。司马灰心知地底沙蚓躯体蠢浊。只以腐物碎屑为生。轻易也不肯从沙海深处爬上来。可一旦遇上了也是很难对付。而且听动静来势惊人。这四周空旷无极。如果找不到依托抵挡。只怕众人都要在此报销了。
众人此时已不顾迷失方向。绕开陷下地沙洞又向东逃。就听天上滚雷沉闷。厚重地云层里忽然坠下一物。正砸在司马灰头戴地“Pielmet”帽檐上。纵是配有缓冲夹层地木盔保护性能良好。还是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往地下一瞅。是溜圆地一颗冰雹。足有核桃大小。
高空云雾中地对流层受地压影响。产生猛烈冲突。披头盖脑地撒下一场大冰雹来。司马灰心说:“怪不得东面静得出奇。原来是要下雹子了。”
雹子在民间又有“雹灾”之称。冰雹大小不定。最小地如同米粒。也有直径超过十厘米地大雹子。在无遮无拦地情况下。也出现过把人畜活活砸死地惨事。众人心知厉害。连忙抖开捆在背包后地毡筒子。迅速接到一处。再用步枪和背包支起。蜷缩在底下躲避这场突如其来地冰雹。
司马灰被雹子砸得头上隐隐作痛。刚才又逃得甚是急促。胸头燥热难挡。就捡了块冰雹放在嘴里去嚼。
胜香邻喘匀了呼吸,就不安对司马灰说:“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吃雹子?咱们已经在沙海中迷路了!”
罗大舌头也捡起冰雹往嘴里放:“现在就别考虑什么方向了,这阵冰雹一过,沙洞子里的怪物恐怕又要出来了,咱近视眼配镜子,得先解决目前问题不是?”他又对通讯班长刘江河说:“刚才要不是我罗大舌头冒死下去救你,你小子早就革命到底了。”通讯班长刘江河千恩万谢,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司马灰对众人所言充耳不闻,心中突然一动,说道:“不对,沙虫沙蚓之属都是从沙海深处而来,它们只能通过感知振动和热量变化行动,不应该隔着那么远就察觉到咱们的存在。这要是什么巧合,我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再当着你们地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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