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楚良娆又道:“朱先生这一年辛苦,也是不易,该他的份例便给了他。”杜妈妈不禁微讶,心头有几分不妙的预感,却听楚良娆说道,“之前爷就推荐了个可靠的,到时候把店里的事‘交’接了,趁着生意好,再盘出去。”
“郡主……”杜妈妈大惊失‘色’,劝道,“如今生意正是好的时候,若是关了店,岂不可惜?”
“妈妈放心,我不是置气才这般处理,我是早有打算。”
只怕今年京都不平稳,与其守着那偌大的店,倒不如先舍弃眼前利益,求长久安宁。
杜妈妈怎么都不信,只觉得楚良娆是被朱秀才给气坏了,从房里出来便寻到了丁香说道:“你得了空好好劝劝你爹,瞧瞧把郡主给气成什么样了?郡主说了,要把店给盘出去。”
丁香怔了怔,呐呐道:“怎么会,郡主在店里费了那么多心思……”
“哎,你也不想想,郡主在你身上费了多少心思,便是你父亲,来了京都以后的生计不都是郡主出的主意,要不是郡主,哪有你们现在的日子?”杜妈妈有几分愤愤然,道,“你父亲倒是好,日子好过了,扭头就不认人,这可不让人伤透了心,偏偏郡马也不在。”
垂下脸来,丁香也是羞愧难堪。
杜妈妈却是说得起了劲儿,她又道:“郡主还说了,这规矩是定死了的,再怎么也得等你明年够了年纪再放你出府,总不能因了你的缘故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规矩,这要让下面的丫鬟看到了又作何想?”
听到这句话,丁香哭了出来,她拉着杜妈妈的袖子,说道:“妈妈,奴婢对郡主真的没有二心,奴婢真的想服‘侍’郡主一辈子,可是父母之命,奴婢也有难处。”
杜妈妈本还对丁香有几分怜惜,可听到这句话却是变了脸,她说道:“日后郡主房里的事你也不必多‘操’心。”说着,‘抽’回衣袖,自行离开。
丁香掩面哭起来,泣不成声。
听到动静,珍儿先跑了过来,看丁香哭成这样,又想到方才杜妈妈的神情,她想劝又不知怎么劝,最后也只是递了帕子便又去做事。
倒是珠儿来说了两句软话,不过看样子丁香也没听进去,珠儿叹口气,打了水来给丁香擦脸,问道:“姐姐是不是觉得心里委屈?”
擦了脸,丁香也止了泪,她摇摇头,没说话。
“朱先生是姐姐生父,他说话,姐姐自是不敢违背,可姐姐又想没想过,郡主对姐姐这般照顾,便是说再造之恩也不为过。”珠儿道,“这一次,却是姐姐做的不厚道了。”
想不到一向心思单纯的珠儿都是这般想,丁香又掉下泪珠来,说道:“郡主的好,我都记着,只得来生做牛做马再回报。”闻言,珠儿面‘色’一变,站起身来,微微摇头。珠儿走后,屋里便又只留了丁香低声‘抽’泣的声音,她又想到了父亲的‘交’代:“祝家是大户,比起信任的小官不知好到了哪里,与其当那寒‘门’夫人,倒不如当富家太太,出去不一样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