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阳自看了两人一眼便上了马,浑然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功夫。
熊大人讪笑两下,只觉尴尬,倒是熊夫人站得笔直,举止得体。
上一次诺哥儿出生,熊夫人也只是让人带礼过来,如今夫‘妇’俩都‘露’面,可见是有事相求。不过霍泰楠倒也无所畏惧,横竖他现在都只是一个闲职在身,他们求什么都无所谓。
送走长辈,霍泰楠这才去客厅见客。
熊大人有几分坐立不安,开口却又是绕起了弯子来。
熊夫人面‘色’淡淡,但眼里却还是隐藏着担忧,她连连给夫君使脸‘色’,奈何人都不领会她的意思。
霍泰楠听了两句便不耐烦,他自家娘子还等着他照顾,哪有闲心听人扯这些有的没的,当即便端茶送客。
熊大人这才知道急了,忙叫道:“郡马,这次来实是有事相求。”
见他可算开了口,霍泰楠却是依然没好脸‘色’:“凭着熊大人在朝中人脉还需来求霍某么?”
熊大人一脸窘迫,向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熊夫人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上前道:“今日来打扰,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郡马海涵。”
霍泰楠顿下步子,看向两人道:“如果是为了熊贵妃的事,那就不必再提了。”
闻言,熊大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熊夫人面上也是惨白一片,难以维持之前大方得体。
“郡马,舍妹年幼,才会做出那样的事。”熊大人放下了架子,哀求道,“求您放她一条生路,也放我们熊家一条生路。”
“熊大人,我想有一件事你搞错了。”霍泰楠淡淡道,“把你们‘逼’上绝路的可不是我。”说罢,便瞥了一眼绷紧的熊夫人。
熊大人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他娶滕氏本就是看中了她家族的背景,也看中了滕氏一族的秘‘药’本领,但哪想这会害了他们全家。
如今熊贵妃二次用‘药’,伤了身子,月事不止,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而皇上也察觉到了此事。更不巧的便是,因为之前明阳王妃的事情败‘露’,滕氏一族炼制的秘‘药’已经不再是秘密,而熊贵妃此时出事,也恰把矛头指向了熊家。
熊大人这才知道害怕,也顾不得因为妾室翠娥跟夫人闹别扭了,结伴来求霍泰楠放一条生路。
此时霍泰楠开口便说出缘故,可见他并非外界传言那般不理政事。
熊大人觉得这件事只有找霍泰楠才有用,因为只有霍泰楠的话,才能让皇上彻底放下戒备之心。
然而他却是不曾料到,彻查此事的便是霍泰楠,所以他自是不会自己打脸。
该说的都说了,霍泰楠也不再客气,直接让人送客。
熊大人浑浑噩噩地走着,出了大‘门’便扇了熊夫人一记耳光:“贱‘妇’!若不是你,我熊家何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熊夫人挨了耳光,登时就愣了,这些年她为熊府做了那么多,如今倒是落了个贱‘妇’的名号。
眼里有泪‘花’在滚动,熊夫人忍气吞声道:“夫君,有什么事,我们不妨回府议论也不迟。”
熊大人撒了气,也有些后悔,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要真把夫人打跑了,那可就没人帮着出主意了。
两人一言不发地上了车,相对无言。
回到熊府,等候多时的翠娥便迎了上来,当着熊夫人的面就投入了熊大人的怀抱之中,哭啼不止:“老爷,奴家不做妾了,奴家受不起这样的恩惠。”
“这是怎么了?”熊大人板着脸,叱问道,“好端端的,哭个什么劲儿,真是晦气。”翠娥的小丫鬟站出身来,拿着几个‘药’瓶道:“老爷,您别怪姨娘了,您瞧这都是夫人……”看到那些‘药’瓶,熊大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熊夫人又是一记耳光:“贱‘妇’!我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