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夫人压根不看她,只做了个手势,便有人拿了板子来。
熊大人眉尾跳了跳,到底是他心尖上的人,终是不忍看下去,甩袖转身离开。
熊夫人紧随其后,身边的妈妈递了热‘鸡’蛋来给她敷脸:“夫人,那丫鬟如何处置?”
“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还用我来教你做事?”熊夫人用‘鸡’蛋轻轻‘揉’着面上的淤青,刺痛的感觉让她五官都变了形,再看前面走得大步如风的熊大人,她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软弱。
熊大人兀自走进屋里,自斟自饮喝了两杯热茶,这才觉得心里的气平息了几分,可当看到熊夫人尾随着进来,他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冷哼一声,他偏开了脸。
“夫君,若是妾身有何处得罪了您,还望您能看在妾身这些年服‘侍’您的份上,不要跟妾身一般见识才是。”熊夫人轻声说着,眼里似有委屈要诉。
这般服软,倒是让熊大人好受了几分,他故作矜持道:“夫人言重了,夫人向来知分寸、懂进退,又岂会有得罪为夫的地方。”
轻舒出口气,熊夫人按着‘胸’膛说道:“如此一来,倒是妾身想多了。”
见她这般在意自己的想法,熊大人不禁也心软了,滕氏嫁给他这些年,助他平步青云,又将家中整理的井井有条,本就是个功臣,自己又何必为了个‘女’人跟她过意不去?再则眼下熊家这情况,少不得要滕氏出主意。
想着,熊大人面上也‘露’出关切之意:“方才气急伤了夫人,夫人可还觉得疼?”
这样不疼不痒的一句话,听着实在陈善可乏,熊夫人却是温婉如初:“有夫君这句话,妾身便是赴汤蹈火也不疼的。”
见滕氏还愿为自己出谋划策,熊大人安下心来,拉着熊夫人的手道:“夫人大度,实乃为夫之幸也。”
熊夫人微微一笑,竟也‘露’出一抹娇羞的神情来。
气氛变得柔和了几分,哪想有小厮来传话,说是翠娥下血了,只怕是怀了身子。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温情脉脉的两人瞬间就变了神情。
都落了血,便是有身子也难保了,熊大人站起身来,双目通红,追问道:“你说什么?”
小厮被吓得退后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姨娘、姨娘他……”
熊大人也等不及他的话了,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
而熊夫人则眼里闪过杀意。
她安排在翠娥身边的人明明说过翠娥没有跟别的男人有过来往,难不成翠娥这一胎真是老爷的?这怎么可能,老爷明明是不能生的。
自己给的‘药’也是‘精’心调配,怎么可能让她平安无事地怀上身子?
不管怎么说,这时候翠娥流产,对她和熊大人可都不是好事,只怕之后她再说什么,自家夫君也难听进去了。
想到这点,熊夫人忙让信得过的妈妈去跟府外的表哥报了信。
如今滕氏一族的安危都系在她一人身上,是退是留都由不得她,所以她少不得要打声招呼。熊夫人来回奏折,心下忐忑,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去看看,但还是强稳住心神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熊大人来了,对着熊夫人便又是一记耳光:“贱‘妇’!我熊家难得有两脉香火,生生被你给‘弄’死了,你这毒‘妇’,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