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士兵听着这话,也纷纷调转了马头。
“等等!”
白朝颜忽然开口阻止。
公孙骁转眸凝视,挑衅而笑,“怎么?堂堂的大梁还想要出尔反尔不成?白朝颜别说我没提醒你,若你不信守承诺,丢的可是整个北齐的脸面!”
各国早有明规,战场之上的约定需以命遵从,虽大多数都是口头约定,但各国帝王为了彰显自己的鲜明仁慈,绝不会让将士们言而无信之事。
所以眼下,公孙骁并不怕白朝颜。
“你可以走,但……”白朝颜凭借一己之力抱起昏迷不醒的二叔,待交给刘子安后,才转眸朝着公孙骁看去,“走之前,需将你东汉加诸在我二叔身上的伤,加倍还回来。”
那泪水洗刷过的眼猩红一片,眼底流露出的冷意看得公孙骁脊背生寒。
公孙骁大怒,“白朝颜你无耻!”
“你们东汉用毒使诈!屠百姓!杀降俘!砍我二叔手臂挑衅时,可有想过无耻二字怎么写?现在我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白朝颜冷冷地看着公孙骁,怒火灼烧下的平静,是足以让人肝胆生寒的冷漠。
两名大梁少将听命行事,已然翻身下马,将公孙骁反剪手臂按在了地上。
公孙骁脸色一白,挣扎着喊道,“是你们白家男儿自己废物无能,才落在了我们东汉的手上……”
白朝颜清冷的抬了抬手,淡漠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公孙骁的话,“动手。”
其中一名大梁少将听令,当即抽出腰间佩刀,直朝着公孙骁的手臂落了下去。
顷刻之间,鲜血喷溅。
公孙骁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战场上空。
待公孙骁被剜肉剔骨被送回到东汉营地时,整个人已然去了大半条的命。
“骁儿!骁儿!”公孙贺看着不成人形的儿子,心如刀绞。
蓦地,一口腥甜之气涌上喉咙,当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主将!”
几名少将连忙搀扶在了公孙骁的左右。
公孙贺悲痛难当,心中似怒火灼烧一般,恨不得亲手将白朝颜撕碎!
但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眼下白家男儿被送回大梁,大梁军中必喜不自喜,这个时候正是大梁营地疏于防范的时候。
他压着心中怒火,满目狰狞地看向其中一名少将道,“速速取来巫医的断肠散,派人给大梁军中的那个人送过去,告诉他,若他不想跟东汉里应外合的事情暴露,今晚必须将断肠散放入大梁军的饭实之中。”
公孙贺又看向其他人吩咐道,“等到大梁兵马不足时,你们再是派人佯装成百姓混入大梁城内煽动城内百姓,届时大梁城内百姓必将打乱,待大梁内患不断,尔等便随着我一举攻入大梁营地,取下白朝颜首级!”
“是!”
一众少将躬身领命。
不多时,一名探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汉营地,趁着渐黑渐浓的月色,此人很快便是摸索进了大梁的营地之中。
主营帐内,白朝颜已然为白绍和处理好了所有的伤口。
待又是喂下一副汤药,昏迷多时的白绍才渐渐有了意识。
他缓缓睁开眼睛,于一片的模糊之中,似乎看见了白朝颜的身影,但是他又不敢确定,动了动干裂的唇,轻声唤道,“朝颜……?”
沙哑的嗓音,刺耳的让人心酸。
白朝颜双眸发红,握住二叔颤抖的手,“是我,二叔我带你回家了。”
白绍和听闻见‘回家’二字时,瞳孔轻颤,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大哥等人已然营救将阿昕,虽然他们暂且未曾回来,但东汉似并不知大哥等人的去向,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逼问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