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颜姑娘能听见,还请颜姑娘以大局为重!”
院子里,几位老将军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口一个请,希望……
说出口的话,却满是逼迫强压的意味。
如此的莫平静他人苦,非劝他人善的举动,就连府医都听不下去了,劝说道,“没有王爷的首肯,谁也进不来此处,颜姑娘宽心才是。”
大仇未报,如何宽心?
白朝颜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药箱子,问道,“那里都有什么药材?”
府医一愣,随即了然而笑。
他将药箱放置在白朝颜的面前打开,各色药材应有尽有。
“王爷临行前交代过,让我将手头上的药材都准备一些,说只要颜姑娘醒来,必然是会用得到的。”
陆南砚……
白朝颜忽然就想起,她意识模糊之前拉着他袖口的动作。
想来,他应是从那一刻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院子里,几位老将军还在苦口婆心的絮叨着。
“吱嘎……”
紧闭的房门,由内向外打开。
白朝颜映着月色迈步而来,皎月的月光照在如画的清颜上,泛着淡淡的清冷之色。
几位老将军打量着白朝颜,心下纷纷凛然。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此刻那所凸显出的气息,却是截然不同的。
说不出哪里变了。
但就是变了。
白朝颜迎着那一双双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不躲不闪,面色平静,声音沉稳,“我可以答应几位的要求,但前提条件是,你们必须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几位老将军闻言皱眉,面色不悦。
其中一人就道,“黄毛小辈,也配同我们谈条件?”
白朝颜并不生气,上前几步又道,“你们既然来找我,就说明现在阮冰沁的命是握在我手上的。”
一语击中。
眼下小王爷对阮冰沁放任不管,明摆着就是在等白朝颜的定夺,奈何此事本就是阮家有错在先,小王爷此番做法也是合乎常理,几位老将军也不好置喙。
白朝颜扫过几人的面色,轻轻一笑,尽显讥讽,“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别消耗我的耐心,不然你们的所求只会是黄粱一梦。”
…………
靖曦成,阮府。
阮冰沁睡到半夜忽感到一阵的心慌。
她猛然起身来到圆桌旁,慌忙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却接连几次都拎不起茶壶。
两天了。
软骨散的药效却还没完全消退。
阮冰沁一想到那日在靖曦王府所受的耻辱,便恨得咬牙切齿。
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让她这般难堪过!
白朝颜……
“白朝颜!”
愤怒的声音溢出喉咙。
“吱嘎……”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院子里灯火通明的光亮,一时间晃照得阮冰沁无法睁眼。
模糊之间,她只见一清瘦身影夺门而入。
四目相对,来人哑声轻笑,“不知阮姑娘深夜呼唤我的名字,有何贵干?”
阮冰沁看着面前的白朝颜,满眼的不敢置信。
不过很快,她便笑了。
得意且张狂。
“我现在可是北齐未来的三皇子妃,身负两国联盟,白朝颜就算你恨死了我,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八抬大轿,嫁入北齐。”
阮冰沁看着门外那几名老将军,心里已然有了底气。
这些人的立场虽不是她,却是靖曦。
只要有他们在,不懂武功的白朝颜想杀她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