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珍,“……”
就更迷糊了……
白朝颜知晓白月珍看着跋扈,实则心性单纯耿直,奈何现下这里并非是说话的地方,待她更换了衣衫后,便在卢青的掩护下走出了后门。
坐在马车上,白朝颜才又道,“莽夫之勇是无知而勇,书生之勇才是知而后勇,凡事都讲究因果,在做一件事情时,首先要考虑的是后果,而并非一时冲动。”
白月珍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认真记下了这句话。
此时的她根本想不到,待时过境迁她成为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时,猛然回想起颜姐姐当初这番话,不禁潸然泪下。
白朝颜看着喃喃自语,默默记背的白月珍,暗暗下定着决心。
上一世,这些妹妹们在白舒沅的诱导下,她终是同她们背道而驰。
这一世,她们却已然与她携手,风雨与共。
她没有扭转阿父和叔父们的结局已是大憾,就算是为了那些舍命保着她的叔父们,她也要护她们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女子。
白家。
孙妈妈正焦急地在台阶上来回踱步。
瞧见白朝颜下了马车,连忙上前迎着,“各位夫人请安平公主去主院谈话。”
白朝颜点了点头,随着孙妈妈一起朝着主院走去。
主屋内。
几位夫人脸色沉重。
衣冠冢同寻常停丧一般,三日后必须出丧。
算起来,明日就是出丧的日子了。
随着白朝颜进门,三夫人当先开口道,“出丧就需要有人扶灵,按照咱们上京的规矩,站在最前面的必需是家中长子,嫡子,可,可是放眼咱们白家哪里还有,还有……”
三夫人话还没说完,便以帕遮唇哽咽了起来。
二夫人和四夫人闻言,同样潮湿了眼眶,强忍着悲伤,一下下吞咽着喉中酸涩。
白朝颜同样心口阵痛,稳了稳情绪道,“没有男儿,女儿也是一样的。”
几乎是瞬间,几位夫人的目光就落定在了白舒沅的身上。
白舒沅是大房嫡长女,又是现在白家的掌权人,这种事情理应是该她出面的。
白舒沅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扶灵是极阴之事,别人家的女子出丧时都是退避三舍,她怎么能做这种事?
“能为白家出力我自是义不容辞,只是……”
白舒沅微微垂眸,纠结且自责的又道,“自从昨日祈福完,我一直身体不好,只怕明日扶不稳棺椁,闹出了笑话……”
在场的夫人们都是深居在后院的人精,哪里会看不出白舒沅的借口推辞?
可扶灵到底是大事,若白舒沅明日真的故意闹出了什么事情……
“我来扶。”
白朝颜的声音,打断了夫人们思绪。
“不可!”
“颜姐儿你已经定亲,贸然扶灵只怕要对喜事又冲撞。”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颜姐儿你万万不可玩笑。”
几位夫人们,争先恐后地劝说着。
白舒沅看着这一幕,捏着帕子的手青筋都跟着竖了起来。
她挤出一抹担忧的神色,看着白朝颜就道,“几位叔母们说得有理,妹妹还是……”
白朝颜很清楚白舒沅想要借机充好人,根本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算道,“我自小在军中长大,早已见惯了生死无常,本没那么多忌讳,自也不畏惧什么鬼神之说。”
一锤定音。
夫人们见劝说不动,只能带着下人们忙碌起了明日的出丧。
白舒沅回到院子里,却是将以前为自己办过事情的小厮叫了过来。
她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连同一封信一并交给了那小厮,“只要你趁着今晚将这封信送到遵懿国公府,这镯子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