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心悦之人,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与知书达理的白舒沅简直是云泥之别!
“恭喜辅国公啊……”
“辅国公办喜事时,可一定要给我们消息才是……”
“我们坐等着喝喜酒了……”
大殿内,已然有不少官员悄悄对辅国公道喜了。
“我和夫人其实并不想那么早便定下犬子的终身大事,奈何白家颜姑娘认准了犬子……若是此番皇上赐婚便只能如此了。”辅国公勉为其难的笑着,心里却巴不得白朝颜赶紧嫁过来,如此好要挟镇国公辅佐三皇子。
这下子,白朝颜便坐定了对云子琛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一时间,白朝颜再次沦为了大殿内的焦点。
鄙夷,不屑,讥讽……
道道如同背刺一般的目光,排山倒海一般地砸向了白朝颜。
上一世,白朝颜便是顶着这样的压力,选择了云子琛。
这一世,白朝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辅国公父子俩装模作样,然后缓缓伸手指向大殿内的一个角落,声音坚定,不疾不徐地道,“臣女选他为夫婿。”
顷刻之间,大殿内安静如鸡!
“咔嚓……”
一声脆响。
云子琛手中的酒盏应声落地,一向自恃清高的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惊讶,他终于将自己那高贵的目光急急地转向白朝颜,却只是看见了一个黑发如墨的后脑勺。
因为此时的白朝颜,看着的是陆南砚。
原本跟辅国公道喜的大臣们,全都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辅国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想着自己刚刚的那些言辞,老脸阵阵抽痛着。
皇上看向陆南砚,微眯着的双眼睁开了一些,精神矍铄,“南砚以为如何?”
陆南砚缓缓起身,轻咳一声说道,“但凭皇上做主。”
这就是不拒绝了?
云子琛的脸色瞬间白中透着绿。
辅国公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黑到发亮,看向陆南砚的方向就道,“遵懿公这是什么意思?”
陆南砚在辅国公的盯视下缓缓而坐,淡笑一声道,“辅国公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意思。”
简直嚣张!
但陆南砚就是有嚣张的资本。
按爵位,陆南砚就高了辅国公一等,按家势,陆家又远远碾压辅国公府。
辅国公气的浑身直颤,却只能咬牙隐忍。
皇后身为陆家的义女,自希望镇国公最疼的女儿嫁进陆家,但镇国公功高震主,
陆家又背靠高祖……
瞧着皇上的神色,皇后只能静默不语。
皇上摩挲着手中的琉璃酒盏,半晌才又转头看向另一边,不急不缓地笑道,“朕也曾听闻,辅国公的云世子跟白家颜姑娘相处甚欢,难道是流言不成?”
辅国公一个激灵起身,连忙俯身道,“回皇上的话,就在昨日犬子还在白家与颜姑娘相谈甚欢,怎知今日却……或许是年轻人拌嘴吧。”
辅国公微垂着的眸看向云子琛示意了一眼,皇上明显是在给台阶,还不接着?
云子琛从惊讶之中回神,这一刻顾不得自身的骄傲,连忙起身走到了白朝颜的身边,“朝颜,皇上面前莫要耍小孩子脾气,恐会辱了你自己的名节!”
不耐烦之中又夹杂着浓浓的威胁。
白朝颜捏紧发痒的手心,故作惊讶和委屈的道,“我来上京不过数日,与云世子更是青青白白,云世子这般污蔑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可是这几日在白家……”
“自从我来到上京,确实与云世子多有走动,但每次我都是跟家中长辈姊妹一同前往,云世子若是健忘,可找白家任何人出面作证。”
一瞬间,云子琛被怼到词穷。
他嫌弃白朝颜的粗鄙不堪,自不愿太过主动,本以为他稍微示好,白朝颜就会乖乖就范,但是现在看来……
白朝颜根本就不懂?!
这一刻,所有人看着云子琛那哑口无言的样子,惊讶又恍然。
说白了,人家白家颜姑娘根本就没把云世子放在心上。
云子琛也很尴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好半晌,才极其委婉的道,“我以为,你我之间总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