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需皇上逼问,他便是全盘托出道,“皇上恕罪啊!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按照岑贵妃的命令办事!”
岑贵妃怒斥警告,“闭嘴!你给本宫闭嘴!”
上京府尹以为岑贵妃是打算过河拆桥,连忙对着皇上磕头又道,“下官恳请皇上明察啊,是岑贵妃派人给下官传话,说皇上命不久矣,白家罪责难逃,命下官带人将白家先行圈禁后斩杀。”
“放肆!你放肆!”皇上目眦欲裂,气的浑身颤抖不止,拿起一旁的药碗,朝着岑贵妃的方向怒砸而去。
苦涩的药汁迸溅了岑贵妃满身,迸溅的碎瓷割破了岑贵妃的光滑的额头。
面对盛怒,岑贵妃吓得浑身颤抖不止,连忙趴伏在地哭诉道,“皇上,臣妾冤枉啊,一定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赃陷害臣妾啊。”
皇上看着岑贵妃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是满目的冰冷和厌恶。
他想起来了,正是因为岑贵妃不停地在他面前念叨着大梁有罪,白家罪不可恕,才致使他昏迷当场的。
原本,他只当岑贵妃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着想。
但是现在看来,岑贵妃分明根本就是早有打算越俎代庖!
皇上是疑心大梁,对白家男儿多有猜忌和防备,但他如何想是他的事情,他绝不准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包藏祸心!
皇上当即下令道,“岑贵妃欺下瞒上,自作主张,即日起滚回到自己的长禧宫抄写佛经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准许,长禧宫的任何人不可踏出寝宫半步!”
岑贵妃面无半点血色,任由侍卫将她拖拽而起,想挣扎却根本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皇上,下官冤枉啊……”上京府尹还跪地磕着头。
皇上却已懒得听他狡辩,摆了摆手道,“将上京府尹送入慎刑司,革职查办。”
等上京府尹连哭带嚎的被拽出去后,皇上的视线复又落在了白朝颜的身上,“事情没有查证之前,朕自不会对白家如何,但!如果白家男儿当真是因为救白家长子,而全军被敌军俘虏!甚至是使大梁陷入不复!朕必当严惩不贷,或许就连白家女眷也要被牵连其中,你可有怨言?”
“回皇上,臣女现在一心想要保住大梁,救出阿父阿叔等人,其他事情并未曾考虑至深,带到大梁一战告捷,如果当真按照皇上所说,白家绝无半分推卸,一切单凭皇上治罪!”白朝颜磕头道。
皇上看向白朝颜久久不语,半晌,才再次开口道,“颜姑娘再次救驾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白朝颜垂眸道,“臣女为皇上尽忠实属应当,不敢邀功。”
“好一个不敢邀功。”皇上看向身边的李忠良,“传圣下去,颜姑娘救驾有功,兹赐予吾之颜姑娘,平阳良田千顷,金银首饰万两,侍奉下人二十,以示吾之殊恩……”
大梁之战一触即发,白朝颜对于送上门的银子自是来者不拒,连忙谢恩道,“臣女谢……”
“朕还没说完,你急什么?”皇上似笑非笑地打断道,“再封颜姑娘为公主,封号安平。”
皇后脸色微变,朝着陆南砚悄悄望去。
陆南砚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随即便又恢复了那般淡若的模样。
白朝颜心下一紧,同样并没有半分喜悦。
大梁危在旦夕,原因未曾查明,皇上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了一个公主的头衔……
未免太重了些。
“臣女叩谢龙恩,皇上万岁,万万岁!”只是很快,白朝颜便佯做欣喜磕头领赏。
不管是试探还是另有所图,白朝颜都绝不能否决。
再者,眼下白家因大梁一事危如累卵,只有她承下这个公主的封号,才能暂且稳住白家在上京的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