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里头顾维钧出来了,拱手大声道:“缉之前辈,大总统有请。”
“烦劳少川了!”周学熙客气的拱手回礼,两人都有在袁大总统手下干活的经历。所以是认识的。虽然没有往来,却也不恶对方。
顾维钧在前带路。穿过熟悉的院子,周学熙神色有些恍然。沿途几个正在等待大总统接见的官员,送来羡慕的眼神,周学熙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缉之,一路可好?”孙宝琦站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笑眯眯的等着周学熙。以现在孙宝琦的身份,能够做到这一步,这个面子给的算是天大了。
“学熙见过大总统!”周学熙有点脑子不太转的动了,孙宝琦当年是被袁世凯排挤出山东的,心里对自己这个北洋袁氏的亲信,岂有不怨恨之理?恍惚之间,周学熙上前见礼。孙宝琦笑着摆摆手道:“都是故人了,不用如此大礼。我们边走边说,坐了一天了,走动走动。”
孙宝琦说着在前漫步,周学熙识趣的落后一步,小心翼翼的跟着节奏。
“缉之啊,早该请你来坐一坐的,奈何事情太多,分身乏术。”
周学熙听了这个话,有点无言以对的意思。拍马屁不是不会,不过肯定没啥正面的效果。孙宝琦这么老成精的,在他面前就不要装神弄鬼了,还不如安心的听下文。
“去年冬天,有人在我面前说了些你的话,这个事情我跟扶国说了。你猜扶国怎么说来着?”孙宝琦站住回头微笑,周学熙心里一惊,他可是很清楚,这国家谁才是当家人。
“愿闻其详!”听到方剑雄的时候,下意识的周学熙腰身弯了一些。
孙宝琦微微一笑道:“扶国说,单单就‘以滦制开’一事而言,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周学熙。我再问为何?扶国说,庚子年后洋人横着走,周某人有胆子以滦州包围开平,何其长志气也?”
说罢,孙宝琦站立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周学熙。此君先是呆滞,接着忍不住的鼻子发酸,抬手擦了擦眼角,竟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流满面,久久低头不语。良久,周学熙拿出手帕,擦干脸面,拱手正色道:“大总统,扶帅有何差遣,学熙水里火力,绝不皱眉头。”
所谓“以滦制开”的旧事,指的是庚子年拳乱之时,英国人强占了开平煤矿。袁世凯讨要不得,周学熙出个主意,搞一个更大的煤矿,把开平煤矿包围起来,拖死英国人。这个煤矿就是滦州煤矿,滦州和开平之间的贸易战,打的是两败俱伤,两边都不讨好。英国人眼看撑不下去,决定同意周学熙收购开平之前,风云突变,辛亥革命爆发。朝廷岌岌可危,北方港口各**舰拉响警笛,仿佛又重现11年前庚子国变的凶险景象。滦州公司的股东们生怕再次出现当年被洋人枪杆子夺走煤矿的悲剧,匆匆同意再议合并。于是,主客顿时易位。11月,开平、滦州达成“合办条件协议十款”,同意合并成中英开滦矿务有限公司,股权对等平分,利润则由开平得六成,滦州得四成,管理权由英方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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