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一听,立刻收声,纷纷看着驸马县令,竖着耳朵听着。
张一凡看着他们,给他们解释道:“民籍做事,赚钱,不受约束,可各施所长,做自己擅长之事。如原本的农户,觉得自己做木匠比种田更能赚多点钱,又或者做点买卖更好,皆可去做。原本军户,不想当兵,先去做点别的,一样可以。诸如此类等等。”
听到这话,大部分人又是震惊,不过也有人按照事先交代的,有问题举手,就举了手想要说话。
张一凡一看,发现是新任暂代典史张三,便问道:“张三,你有何话要说?”
众人一听,纷纷转头看向站在前面的张三。他们都知道,这个张三和驸马县令的关系很好。
就见张三红着脸,努力鼓起勇气说道:“驸马爷,那如果衙门要征发……征发木匠,或者其他匠人,可以后只有民户的话,该如何征发呢?”
张一凡听了点头,这个张三,觉悟高,还没正式履职呢,就已经想到这个了。
于是,他便回答道:“在香山县范围内,以后衙门不会征发,只有雇佣,愿意来的来。至于香山县范围之外,如今我们香山县不归地方管辖,就没有来自香山县之外的征发。”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露出欢喜之意,这绝对是大好事啊!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有两项义务,就是赋税劳役,影响最大的,甚至百姓最怕的不是赋税,而是劳役,一个搞不好,能搞垮一户人家。
如今,这个劳役不再存在,就等于头上少了一座大山,任何人听了,都会非常高兴的。
于是,县衙大堂内,又响起了一片“嗡嗡嗡”的声音。
张一凡还是按照惯例,等了一会之后,才又咳嗽了一声。
于是,县衙大堂又安静了下来。
张一凡看着他们,接着说出了一个更为震撼的消息。
只听他严肃地说道:“鉴于之前香山县的粮田,几乎都被马如海以及他的人兼并,本官决定,香山县的粮田,以后收归官府所有。除罚没的粮田之外,其他还在民籍百姓手中的粮田,衙门会以合理价格收购!”
听到这话,所有人顿时大惊失色,这一次,和之前的震惊是完全不一样的。之前是高兴的震惊,而这一次是担心地震惊。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张一凡已经继续说道:“以后,全香山县的粮田,都会按照在籍百姓名册划分,所有人都有份。分到粮田的百姓,可以拥有粮田的使用权,但是没有所有权。换句话说,百姓可以用这个田,然后交给官府租金,但是不能买卖。如此,可保证所有百姓都能拥有粮田,不会存在被马如海一样的土豪劣绅吞并粮田!”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刚才真得是吓死了,以为以后没田了呢!
真如驸马县令所说的,那还真有一定的道理。那个马如海一样的豪强,真得会让人没有活路!
他们还在衡量得失,张一凡已经继续说道:“所有粮田,隔两年重新分一次,民籍在册的,不管大人还是小孩,保证都能分到粮田。换句话说,如果不是登记在册的百姓,就没有粮田可分。具体的分法,在全县登记造册之后公布,保证最大的公平!分完之后,如果有新开垦出来的粮田,三年之后必须卖给官府,归于分配粮田之中,之前粮田所得,皆归个人所有。”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张一凡没说,不过回头给朱元璋的奏章中,他会给予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