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要是接下了应天府府尹的官,那年前年后就得为这个事情忙,并且绝对是很忙的那种。
如今他没有接下来,这一块就和他没关系了。至于具体的做法,香山县那边都是现成的。
并且,洪武皇帝已经下旨把香山县那边各事项的一把手,都调到京师这边来了。能力够的,就牵头做事,能力不够的,就辅助做事。反正如今这个时候,也没有科举,当官不当官,当什么官,都是洪武皇帝一言以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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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这边悠哉,李善长这边也同样悠哉。
他是韩国公爵位,官职是太师,正在做全民教化的准备工作,也就是字典的编撰和简化汉字的活。
托了张一凡的福,让他这个活至少轻松了一半以上。为此,临近过年了,就是悠哉悠哉的。
这天,他正在自个府里喝茶赏雪,就见他儿子李琪过来了,对他说道:“爹,倭国使者又来了,要不,见见吧?”
“不见!”李善长听了,断然拒绝道。
李琪一听,却是没走,又劝李善长道:“爹,人家倭国使者也不容易,都来五六次了,您每次都拒绝,这也不是待客之道是不是?”
李善长一听这话,目光从窗户外收了回来,看向自己的儿子,冷了脸问道:“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了?”
知子莫若父,这个儿子稍微有些反常,李善长便大概知道原因。
李琪听了,摇头否认道:“没,孩儿就是觉得这正要过年的,这么拒绝别人,多闹心是不是?”
李善长一听,当即训道:“我要是见了他,那就是我闹心了!”
说完之后,顿了顿又道:“这倭人还不是想和我们大明建交,可当初陛下想和他们建交的时候,他们杀我们大明使者干什么?而且他们又不是倭国的正统,所以陛下才晾着他们。还有,他们还没事去招惹驸马,又引得驸马对着他们倭国一顿喷,更是恶了陛下……”
说到这里,李善长忽然停住不说了。
李琪见此,有点奇怪,等了一会,看他爹的脸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有点好奇,问道:“爹,你在想什么?”
李善长没理他,应该是继续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李琪见了,心中也来气:得,那您自己想着吧!
反正听他爹的意思,还是不见那倭国使者,他就准备溜了,也不见那倭国使者。
结果,他刚走,就听到背后传来说话声,是李善长叫住了他,吩咐他道:“去,你和你堂弟去聊聊,让他给胡惟庸带话,你这么说……”
李琪听得迷糊,听完之后,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爹,你这是干什么?让那小子又在陛下面前表现去?他还不够被陛下看重么?”
李善长听了,脸色一沉训道:“你懂什么,就这么去办。可以透露是我这么说,然后你听到的。”
李琪:“……”
他实在搞不懂他爹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明面上好像他爹是在帮那小子,不过听这语气,看这表情,又好像是对付那小子的方法。
这个老爹,肚子里的弯道道太多,反正自己是搞不懂,算了,不想了,就按爹的意思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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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里,正是走亲戚,拜年的时候。
胡惟庸看着过来拜年的侄女婿李佑出了后院大堂,自己坐着没动,还在想着李佑刚才和他说得那些话。
如果说,这些话是别人说的,他压根不会在意。但是听李佑说,这是李善长的意思,胡惟庸就自然而然地细细思量了。
倭国、高丽、蒙元、土司……
太师这是什么意思?
胡惟庸皱着眉头想着,有一点,他是很肯定的。李善长很小心眼,睚眦必报。那驸马那么羞辱了李家,没道理会这么捧着他,肯定是藏着什么坏心思。
这也就是说,李善长是不可能见着那驸马好的。既然如此,他这个提议上,很显然也有阴招。
那会是什么阴招呢?
胡惟庸想着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忽然兴奋地一拍桌子,当即大声喝道:“好家伙,这个好招啊,一个搞不好,就能置柳家村那小子于死地,真是漂亮的计策!”
“爹,要搞死谁啊?”胡惟庸的儿子胡士吉刚好听到,本来都要出门的,就转回来好奇地问道,“柳家村的小子,那个驸马?”
胡惟庸一听,脸色一沉喝道:“没你的事,不要多问!”
胡士吉听了,却是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就知道,爹是最厉害了,那些什么当官的都巴结爹,不就是娶了个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