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王感到自己仿佛闻到了尸臭的气味,近在咫尺,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当群臣们再一次当着他的面弹劾云良时,他没再庇护这位由他父亲遗留给他的国师,甚至默许那些困兽般被禁锢在重灾区的人们籍着愤怒引发的□□,扛着新死去家人的棺材冲出高墙,冲向国师府。
也所以,在那个所谓的‘凶星’被云良带出火塔的第六十天,国师云良家那处在王城林立的建筑中并不怎么起眼的府邸,被愤怒的民众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然后用大腿粗的木桩子,狠狠撞开了那道紧闭的门。
然,出乎那些人的意料。
当这些人一鼓作气推开那扇曾经望而却步的森冷大门,怒气冲冲跑进府里,准备对那位很久没有露面过的国师进行泄愤时,他们发现,那道门的背后竟是空无一人。
就像门外也同样无人看守。
曾经对此屡见不鲜,因为国师生性淡漠,素来独来独往,一度他们以为不设门人那是他常年隐匿江湖所养成的习惯。
但现在,他们感到油然地惊恐。
似乎国师府里真的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在就一个人都没了。
不对,有还是有一个的。
只是那个人在诺大一片宅子里实在太不起眼。
瘦瘦小小,安安静静。
一动不动坐在树荫下,背靠着府邸沉默的高楼,面对着空落落庭院和一众满脸惊怒的人群。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长得鼻是鼻眼是眼,可惜是个傻子。
面对众人发现他后急不可耐的质问,他只会微微地笑着,无论问他什么,嘴里反反复复只有四个字:师父未归。
未归既是并未着家。
云良不在家里,与此同时,被云良带走的那个婴儿亦是不知所踪。
这一发现将人们再次推向莫大的恐慌。
两者同时发生的巧合意味着什么?
是否意味着,早在六十天前,当国师云良把那个‘灾星’从火塔里救出后,他就已经丢下这一城被日益逼近的死亡所吞噬的百姓,悄悄带着那个婴儿远走高飞了?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他已发觉这座城里的瘟疫是无药可救的,是因为他早已预料到被他唬住的那些民众迟早会有警醒过来的这一天,所以,早早地畏罪潜逃了?
所幸这可怕念头所引起的慌乱,并没在人群中持续太久。
就在众人因着这一触而发的恐慌而即将造成更大的骚乱时,突然,那位国师回来了。
但再次出人意料,他的回来,并不能被简单地称作为回来。
因为由始至终,这位国师一直都在这座府邸里,从未离开过。
既然没离开过,又怎么会不着家,而所谓‘回家’,又到底是怎么一个‘回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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