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6000卢币,是一笔不少的钱不假,但就算拿着这笔钱出去,他又能干什么?
“‘卡伦’啊‘卡伦’,你为什么要辍学呢,你好歹给我留一个高中文凭啊。”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至少给自己留了一张“小李子”的脸,而且不是玩滋水枪的小李子;
自己似乎也没太多理由去抱怨“卡伦”。
现在,
自己继承了这个选择:
“离家出走?”
“继续留在家?”
卡伦脑海中不停地闪现这两个议题,但回想起白天的一幕幕,卡伦不禁有些怀疑,离家出走,会那么好离么?
这真不是小孩子揣一笔钱就坐上离家的火车那么简单的事,
而是牵扯到一种神秘,这神秘有些超出自己的既定世界观认知,
且,
神秘就在自己家里!
“汪……汪……”
楼下院子里,传来两声狗叫声。
先前应该也有,但卡伦并未留意。
将钱放回书里继续夹着,又将书放入抽屉,卡伦站起身,推开房间门,正好看见走道窗台上趴着的普洱。
这只家里的黑猫正以一种很“拟人”的姿态看着楼下院子里被“流放”的那只金毛;
仿佛是在炫耀,我在屋里而你则在屋外。
卡伦扫了一眼那条在院子里“孤零零”的金毛,晚上气温很低,他觉得金毛大概率不会被冻死,但一个早就习惯了陪伴于主人身边的宠物其实最无法忍受的还是孤独。
玛丽婶婶她们应该是没留意那条金毛,亦或者,懒得让它晚上待在屋子里,倒不如让它留屋外早上自己在院子里解决省得喊人去遛。
卡伦从三楼走到了一楼客厅,打开客厅的门,那只金毛马上“吧嗒吧嗒”地走了过来,不停地用脸蹭着卡伦睡裤。
弯下腰,伸手在金毛狗头上拍了拍,卡伦打算带金毛去二楼厨房找些吃的。
但刚走到楼梯口,
卡伦就听到自下面传来的一阵陌生男人的“哭泣更咽”声。
在安静的夜晚,这个声音在此时显得无比清晰。
卡伦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通往地下室的坡道,试探性地向下走了两步,声音变得更清楚起来,你甚至可以脑补出一个老男人坐在角落里委屈到抽泣的画面。
但卡伦还是马上后退了出来,并未深入。
“恐怖片里活不过三分钟的龙套,才喜欢这会儿因为那可笑的好奇心一个人去地下室。”
卡伦没有尖叫,也没有喊人,而是上楼,来到了厨房。
他倒了一杯牛奶,把装着牛奶的杯子放在一个大碗里再倒入热水烫了一下;
又拿起两块面包,自己咬住一片后顺手将另一片丢在了金毛面前。
金毛低下头,嗅了嗅面包,又嫌弃地推开,不吃。
看来是喂过了。
卡伦捡起地上的面包丢进了垃圾桶,随后端着牛奶来到了三楼。
在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卡伦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门进去,而是调头,来到了爷爷的卧室门口。
伸手,敲门;
“哆哆……哆哆………”
里面没反应。
正当卡伦准备继续敲门声,
却发现旁边专属于爷爷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的爷爷站在书房门口。
“什么事?”
“给爷爷送杯热牛奶。”
卡伦将装着热牛奶的杯子递给狄斯。
狄斯伸手接下了,当着卡伦的面喝了一口。
“晚安,爷爷。”
“晚安。”
狄斯关上了书房的门。
卡伦留意到,书房里的光亮有些摇摆,这意味着爷爷没开灯,而是……点着蜡烛。
在书房门口站了差不多三分钟的时间,
卡伦转身,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下了楼梯,从三楼再次来到了一楼。
当他重新站在通往地下室的坡道口时,
那“哭泣”的声音,再度传来。
“呵呵呵……”
卡伦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然后双手十指交叉脚尖点地,做起了体育课前的热身,
“好的,我现在来瞅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