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柴令武也提到了如意坊的大当家,她便笑着说自己不着急。她如今真正着急的是张嘉昨日说到的事情。开了这么三家供人享乐的场所,全然不是为了赚钱。其中目的太不言而喻了,若是幕后之人没法尽快揪出来,旁人栽赃嫁祸一下,加上长乐这一件事。不论是谁,都跑不掉。即便不死,也得残,永无翻身之日。
想到此处,她问吃香菇肉汁浇饭的柴令武:“义兄,平康坊头牌花魁真是卖艺不卖身么?”
柴令武顿时就呛着了,清清嗓子,道:“这种事,以后不要问我了。平康坊这种地方,我以后是不去了的。”
“咳,你不怕旁人说你怕老婆么?毕竟,那些大臣休沐日子还专门去平康坊喝酒呢。不喝酒,人家都瞧不上你。”江承紫打趣。
“得了,我柴令武不是那么虚荣的人。我可不想给我心疼的人添堵。”柴令武撇撇嘴,“所以,以后你别向我打听什么平康坊的事。”
柴令武一本正经,江承紫笑得前合后仰。
“得了得了,你好歹也是要当蜀王妃的人,矜持点啊。”柴令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端着个碗蹲在廊檐下吃得呼哧呼哧的。
“啧啧,你好歹是要立志当驸马的人,看看你这德性,能注意点形象么?”江承紫反唇相讥。
柴令武不予理会,吃完了香菇肉汁浇饭,对她这个创始者不感谢,径直感谢了厨房的厨子,尔后就蹦跶走了。
江承紫百无聊赖,编了个话本子后,就跟杨王氏闲聊,其实就是安慰杨王氏,让她安心养胎不要瞎想。
这样百无聊赖过了一日,第三日一大早,蜀王府的侍女照样来报告,说蜀王带话:“鱼已进网,只等时机了,让九姑娘不要担心,该吃吃,该睡睡。”
江承紫掩面笑,挥退了侍女,对阿碧说:“看我得是这长安城最闲的人了。我们还是来打马吊吧。”
于是这一日,长安城都忙得一团乱时,江承紫带了几个贴身侍女在家打了一天麻将。
傍晚时分,冬梅刚收了麻将摊子,准备吃饭。一票人就蹦跶到杨府来了。
首先来的是柴令武身边的小厮柴月,白净斯文的小厮一进门,气还没喘匀,就急忙说:“姑娘,不出所料,渭河决堤了。”
“可严重?”江承紫也是倏然站起来。
“冲毁了不少农田和房屋。好在事先预备了沙袋,军队早就遣散了附近的居民在安全地带安置,目前没有人员伤亡。二公子带的干粮饭团也第一时间发放下去了。王先生的弟子们熬制的汤药也一并起锅了。”柴月回答。
江承紫松了一口气,又问:“救灾情况如何?是谁在堤坝上指挥呢?”
“回九姑娘,是程知节老将军的公子骁骑将军程怀亮。救灾方案是工部先前做出的,又被房大公子按照当地情况调整过,定然没错的。”柴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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