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酷暑,又近中午。即便周围绿茵成林,但这个时候在屋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闷。上官锦处理完手中的事后,便出了书房,旁边的护卫要跟上,他却摆了摆手,然后往东面那条小道走了过去。
中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直刺人眼,不过这条小道的两旁因有连排的参天古树,枝叶攀蔓,层层叠叠,几乎将顶头的烈日遮了个尽。连从树叶的缝隙间透下来的光斑都少有见到,偶有风吹过,也觉得凉气泌肌,着实是夏日歇息的好地方。小道的尽头有一处六角亭子,亭子里没有桌椅,但每两根亭柱间都由一条约六尺长,两尺宽,且表面光滑如镜的大青石连接着,下面亦有石墩撑住。
上官锦走进亭内,就撩起袍子,往那大青石上躺了下去。
今年是他携白文萝到古雅的第三个年头,一晃眼。曜儿也两岁了,如今只等这边的情形再稳定一些,便该准备回京一趟。上官锦心里盘算着时间,只是不远处却不时传来施工的声音,扰乱了这一处的清幽。
自去年年初开始,他就打算将这边的办事处挪个地,总跟书院共用一处也不妥当。只是因白文萝每月都会来书院几次,想来想去,终决定将书院后面的那一大块地给买下,然后把那个地方改为正式的办事处,待房子建好后,他便将书院后面的地方让出。如此,白文萝以后到书院来,他也能照应得到,又不会误了自己的事。
眼下那边已到收尾阶段,所以这些天连中午都未停工,只是却扰了他的清梦。上官锦躺在那闭目养神了一会,便慢慢坐了起来,靠在亭柱上,瞧着旁边离他只有一臂之距的植株,只见绿叶青翠,细弱的枝头上还结着数粒拇指大小的果实。他似随意地伸出手,将一粒果实给摘了下来,拈在手中瞧了瞧,随后就见他嘴角一扬,手指一曲一弹间,那粒果实忽的就往一个方向射了出去!
“啊!”数丈之外的灌木丛处顿时传出一声惊呼。同时听到扑通的一声,以及哗哗的声响。
上官锦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后踱着步子,施施然地往那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女子,穿的一袭淡青色的襦裙。上官锦在她跟前站住后,对方正好也抬起脸,只见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容貌也有几分灵秀,只是此时一双眼睛却是泪汪汪的,且整个人是坐在地上,两手抱着一边的膝盖,委屈地瘪着嘴小心地揉搓着。不过即便是这般,她看着也不显狼狈,倒是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上官锦本想问她在这做什么,然还未开口,却被那散落到地上的十来张画纸给吸引住了。他一怔,目光一凝,就慢慢蹲了下去,将那些画纸小心拿了起来。捧在手中细看。
这是西洋的画技,皆是用炭笔在粗糙的白纸上作画,他并不少见。只是,眼下这些画纸上画的却不是别人,而是白文萝,作画者功力不俗,每一张都极为传神。画中的人,或微笑,或沉思,或看书,或宣讲,甚至只是一个侧面,都能让人感觉其神采隐隐跃然于白纸之上!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是入了神,上官锦看得怔然,心中却隐隐生出几分不快来,是谁,将他的女人看得这般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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