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喊外边的常春兰,“你进来,你这老不死的公爹在家都是吃饼子就咸菜吗?”
这样称呼公爹常春兰惶恐不安,她自然不敢这样说。也不知道说什么,自从听到公爹和丈夫来了。她就吓得慌了神,再加上本就害怕的父亲,她还能在这里站住已经是不错了。
这种公爹亲爹吵架的事,女人家自然不能说话。
齐悦忙接过话。
“且不管他在家吃什么,他们来了就是咱们的客,主随客愿吧。”她笑道,“父亲别动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看不惯这老东西装!”定西候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坐下来。
齐悦冲管家摆手。
“咱们家没有?”她低声问道。
“没有,就是最低等的下人吃的也没这个。”管家低声说道。
“那最低等的下人家里应该有。”齐悦说道。
管家一拍头,急糊涂了!一句话不多说。转身忙出去了。
齐悦拉着常春兰进来说话,让她情绪缓和一下,但常春兰实在是缓和不了。
“瞧你窝囊样!有什么好怕的!是你受了欺负,不是他刘家受了欺负!”定西候没好气的说道。
常春兰站着都有些发抖了。
外边一声轻咳,刘老太爷来了。
定西候转过头不说话了。
“父亲。”常春兰忙向他施礼。
刘老太爷威严的看了她一眼,迈步进来。
刘成阳在后边,看到妻子,常春兰看着他喊了声夫君,最终在刘成阳的怒目下低下头,有眼泪掉在地面上。
“我别的话也不多说了。”刘老太爷坐下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休书。”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而常春兰更是掩面哭起来,跪在地上喊了声父亲。
定西候气的跳脚,这老东西,这时候把休书拿出来,他要是早拿出来,就是面饼子咸菜也休想吃到!
“休书,我问你,她犯了哪一出?”他瞪眼喝道。
“口多言。”刘老太爷淡淡答道。
定西候呸了一声。
“多言!要是她多言!你们父子几年前就休想在踏入我定西候府大门了!”他大声说道,“她多言?她多什么言了?你跟我去官府说一说,她骨肉要被迫分离,她能不能言一声?她幼女要被亲人送去等死,她能不能言一声?她要不是这都不言一声,姓刘的,不用你休妻,我就直接亲自绑她回来溺死,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还要这等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做什么?”
定西候说出这一番话,屋子里的人都瞪眼看着他,就连一向持重的刘老太爷都面色微微变了下,那定力少修了几十年尚不如父亲的刘成阳更是瞪眼失态。
虽然他来这岳丈家屈指可数,但,但,从来没觉眼前的岳丈是这样的陌生。
好,骂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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