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知道,普通小民平日里还洗什么澡啊,不过就是逢年过节、三节两寿擦拭一下而已,顶多是小富之家用草木灰、皂角之类的东西。”
“当然了,那些官商富户日常洗澡,普遍是用肥珠子、胰子、澡豆之类的东西。”
“至于正衣冠,富家用铜镜,甚至是琉璃镜,普通小民多是小铜镜,而且还多是家传的。”
刘山君听着崔明义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其实早在秦汉之际,中国人的沐浴习俗就已经形成,尤其是《礼仪·聘礼》所载的“三日具沐,五日具浴”的良俗;汉时,已形成了至少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的习惯。以至于官府每五天给的一天假,也被称为“休沐”,让官员有空好好清洗。
到了唐代,“五日一下沐”才改为官吏每十天休息洗浴一次,叫作:“休浣”。俗以每月上旬、中旬、下旬为上瀚、中瀚、下瀚,瀚即浣的异体字,本意是洗濯,大概因为十天一浣的缘故,浣又有了一种计时的意义,一浣为十天,所以唐代制度十天一休沐有休浣之名。
明代的名士屠本畯还将“澡身”与“赏古玩”、“名香”、“诵名言”并列,表明明代的洗澡较之以往更加讲究高雅。
值得一提的是,古人将洗涤分得极细,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云:沐,濯发也。浴,洒身也。洗,洒足也。澡,洒手也。可见古人对自身清洁的重视。
而西方在很长时间里,教会还在宣传洗浴是惩罚罪人的方式:4世纪时一位赴耶路撒冷朝圣的女基督徒,向人炫耀她已经18年没有洗过脸了,因此她觉得自己最“纯洁”,当真是可笑而又愚昧。
至于崔明义所说的肥珠子,也叫无患子,是一种植物。据《本草纲目》有记载,树生高山中,甚高大,枝叶皆如椿,五六月开白花,结实大如弹丸。实中一核,坚黑似肥皂荚之核,正圆如珠。十月采实,煮熟去核,捣和麦面或豆面作澡药。因其实如肥油而子圆如珠,故名。
宋代庄季裕的《鸡肋篇》中介绍,浙中少皂荚,澡面浣衣皆用“肥珠子”。每到深秋,人们将果荚采下,煮熟捣烂,加以香料、白面、拌和搓成丸,名叫“肥皂”。这也是肥皂二字的最早出处了。
至于胰子,就是猪的胰腺。
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曾记载,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可作洗涤用途的澡豆。
后来,人们又在澡豆的制作工艺方面加以改进,在研磨猪胰时加入砂糖,又以碳酸钠(纯碱)代替豆粉,并加入熔融的猪脂,混和均匀后,压制成球状或块状,这就是“胰子”了。
刘山君记得明代的胰子种类多样,桂花胰子、玫瑰胰子,与后世各种带有不同香味的肥皂已颇相似,只是因为原料和工艺的原因,这种胰子的价格很贵,不是一般小民能够用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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