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心中一动,又问道:“我听红娘子说,你们朱军的税赋乃是收三成,那……你们会不会像朝廷那样,又巧立各种名目,再多收上几成呢?”
马小天笑道:“我们干嘛要做这些肮脏事?就算规规矩矩地只收三成税赋,我们也用都用不完的那么多啊,哈哈哈。”
李岩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懂!我的意思是……贵军有没有贪脏枉法之徒,对朱八大哥报说收了三成税赋,但向百姓收的却是四成或者五成,从中撸下一两成揣入自己的腰包,这可是朝廷官员们最常用的伎俩。”
马小天眼中精光一闪而没,嘿嘿笑道:“这种事,当然会有,前几天还有一个小吏仗着官威想要侵占一户百姓家刚刚收获下来的玉米,还妄图染指那家农户的女儿……朱八哥说了,这种事就算再过五百年,也不可能完全杜绝,咱们朱军当然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没有。”
李岩心中一紧,沉声问道:“那朱八哥的意思是,这种事管不了,没法管了吗?”
他们这时刚好走到广元县衙广场之前,马小天伸手对着衙门口的皮场庙指了指道:“你自己看吧……”
李岩转过头去一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挂在衙门前面,这具尸体全身的皮都被剥了下来,剥下来人的皮里塞满了草,就立在他的尸体pángbiān……显然十分凶煞,这可把李岩吓了一跳。
马小天笑道:“这就是那个妄图作威作福的小吏。”
“丝!”李岩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本朝太祖传下来的,剥皮塞草之刑。”
马小天点了点头。
李岩摇头道:“以暴力相逼,官员未必就会听话,本朝太祖剥皮塞草,杀人如麻,但官员们该贪的还是要贪,该拿的还是要拿,大明朝巍巍两百多年,坏蛋层出不穷,并不是剥皮塞草就能挡得住的。”
马小天笑道:“是啊,所以朱八哥同时还发布了两张告示,你能识字,自己看吧,就贴在衙门面前。”
李岩转着去看,衙门前果然贴了两张告示,他认真地看,其中一张告示的标题叫做“高薪养廉”,大意是提高朱军中官员的薪俸,让官员们生活富足。另一张告示则是说从今以后,官员的所有收入都将被记录在案,如果一名官员突然有了大量来历不明的钱财,就等着受审吧。
马小天道:“朱八哥说了,提高官员的俸禄,可以从侧面减少一些贪污的情况发生。当然,这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贪官污吏,咱们还要监督所有官员的财富,有人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一笔钱出来,那就一定是贪污了……”
李岩听到这话,顿时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朱八不怕手下的头领们反水么?”
马小天哈哈大笑:“反水?你是没见过朱八哥,所以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咱们朱军上下,谁不敬他为天人?岂敢反他的水?何况……朱八哥将咱们从一介草民提拔到现在这样的地位,将来大伙儿的生活必定还会越来越好,干嘛为了贪污几个小钱,把自已大好的前途全都给毁了?”
李岩仔细品味着马小天的话,心中不由得有点松动,暗想:原来如此,一句话说到底,还是朱八给了他们很多财富,这些财富已经多得他们没兴趣再去玩小花样来从百姓们身上压榨了,说一千来道一万,还是一个生产力的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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