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身的记忆中,温越得知,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二个年头。
而新皇登基的年号,便是天启!
天启,听上去非常像什么科幻的名词,有着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但熟知明朝历史的温越却知道,天启可不是一个好年号。
它是大明的倒数第二个年号,在此年间,北方鞑子威胁日益严重,内部宦官干政愈演愈烈,整个江山已是民生凋敝、日薄西山。
而天启帝完全不勤于政事,整日沉迷于刀锯斧凿油漆的工作,被后世之人称为“木匠皇帝”。
天启帝不勤于政事就算了,交给清廉的臣子,或许还能让大明续上一段时间。
可是,却把朝政之事交给身边的太监,那便是大名鼎鼎的九千岁——魏忠贤,至此大明朝更加走向了下坡路。
“这个时候魏忠贤已经掌握了不少权柄吧?”温越自言自语,眉头微皱。
每读明末历史,温越即愤慨,又叹息。
明朝之后许多历史专家,都把明朝灭亡的原因归于亡于万历不错,但若是其后没有魏忠贤这些人,也不会亡的那么快,亡的无药可救。
也别说崇祯杀魏忠贤是自毁江山!
魏忠贤陷害忠良,动乱朝政,贪污纳垢,已经威胁和挑战到了皇帝的权力。
不管继任者是崇祯还是谁,为了安抚朝臣和维护自己的皇权,那一定是必杀的。
只是杀的时机不对,杀早了而已,失去了厂卫和文官的制衡。
想到这里,温越忽然哑然失笑:“嘿,我现在是锦衣卫的一员,这说起来,我也是人人痛恨的阉党一员吧,居然在这敌视自家大BOSS。”
天启时代,锦衣卫的实力早已大不如以前,无法与东厂西厂抗衡,已然被阉党所控制了。
而温越话虽如此,不过它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想要进入阉党,受其他党派针对,还不够格呢。
哑然失笑了一会,温越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随即他立即起身,推开紧闭的房屋大门。
顿时,一股夹带着细雪的寒风吹了进来,屋内瞬间下降了十几度。
温越顾不得寒风扑面,大步走出屋子,来到马圈墙边,朝外望去。
苍山莽莽,大地一片肃白,万物肃杀,不见踪迹。
温越的身子被寒风吹着冷下来了,而他那颗滚烫的心,更是被吹着冷透无比!
“诶,大人你醒了!”
见温越从房屋内出来,正蹲着躲避寒风,百无聊赖守在房屋外的两名甲士一下子慌乱,立即站起恭敬行礼。
对于锦衣卫,世人只敢小声在人后诽谤,当面无一不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而随后看见温越只是穿单薄的里衣,其中一个军士心里顿时一个疙瘩。
本来这位大爷脑子就不清楚,可若是再冻坏了,那可不得长期留在他们墩所了?
“大人,外面风大,您别冻坏了,要不还是先回屋内休息吧,饭菜我们等会送来。”军士低声下气的好言相劝道。
这些日子,他们也摸会了温越的脾气。
只要顺着,不逆着干,脑子不太清楚的温越都会依从的。
然而,这次温越却没有依从。
听到军士的话,温越猛地转过身来,像是猛兽般,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军士,急切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军士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又听到这问题,愣了一愣不知怎么回答。
另外一名机灵点的军士,看见温越又像是犯病了般,脸上的眉毛都快拧成抹布了,劝说道:“大人,外面冷,您还是进去吧,不然的话对您的身体……”
“我问你们今天是什么日子!”温越吼道,额头上的青筋爆出。
“大人、大人……”
见温越这般,又是暴躁起来,两名军士被吓了一跳,又慌又乱。
就在这时。
温越却看到了什么,伸手猛地用力将两人一推。
“哎呦!”
两名军士被推倒在两旁,发出痛呼。
温越没管他们,快步越过,来到他们身后一块挂在墙上的木板前。
木板上刻着许多小字,还不等温越仔细去看今日是何日,一看这块木板,他便傻眼了。
只见木板上写着尽是些“壬戌年/庚寅月/乙未日”这样的日期,足有三四十个,分不清月初和月末。
草!
这是天干地支?!
温越一个头两个大,没学过天干地支,他根本推算不出今天是哪一天!
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天,他就根本无法确定那场大战的确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