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越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目光远眺,双眼不自觉地微眯。
他挥动马鞭,空中划过一道清脆的响声。
随即指向远方,一声令下:“全军前进,挺进!”
随着他的号令,中军鼓乐轰鸣。
战鼓激昂,引领着万余青牙军,无论步兵还是骑兵,皆步伐整齐,阵型严整地前行。
中军的巨鼓震耳欲聋。
随军阵移动,猎猎的旌旗在风中舞动,宛如鲜血染红的战旗!
温越的中军大纛旗,即便远在数里之外,也醒目可见。
紧随其后的,是成群的民夫和土车,紧密跟随。
而付崇英的神机营也迅速集结,紧随其后。
目睹温越的军阵开拔。
洪、张等人微微缓了口气:“愿平虏伯旗开得胜,力挽狂澜!”
……
此刻,大地被两幅迥异的画面分割。
一面是井然有序、气势磅礴的军阵。
另一面则是漫山遍野的溃逃明军,夹杂着民夫们绝望的呼喊。
清骑的刻意围堵,制造了四面楚歌的氛围。
仿佛逃生之路仅剩几条。
溃兵、骑兵、步兵、民夫,混杂在一起。
彼此的混乱阻碍了逃生的步伐。
人潮中,一旦有人跌倒,立刻被无数脚踏过。
惨叫声中,生命被践踏成血肉模糊。
在这混乱中,每个人只顾着自己的生存。
尤其在清兵的不断追击和包围下,生存成为了唯一的本能。
在他们身后,清骑如影随形,无情驱赶。
只要逃亡的步伐稍有迟缓,清骑便如疾风骤雨般冲来。
铁蹄下生命脆弱如纸,枪尖下血花四溅。
任何意图重整旗鼓的明军军官,都成了清骑重点攻击的靶子。
在这片哭喊与叫嚷的海洋中,他们的声音如同泡沫般无力,被恐惧与混乱淹没。
在极度的恐惧驱使下,无数人只知道本能地奔跑。
连续几里路的亡命狂奔,许多人因此力竭而死。
甚至有些溃兵的马匹,也因过度劳累,口吐白沫,生命垂危。
忽然间,前方出现了一支军阵。
旗号昭示着他们是大明的军队,这让他们看到了一线生机。
所有溃兵欣喜若狂地呼喊着,向军阵冲去。
然而,他们忽略了战争中的一个基本常识。
溃兵正面冲向友军阵线,是兵家大忌。
按照战场常识,他们本应向两翼绕行,避免直接冲击友军阵型。
但此刻,直接冲过去,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火铳齐射。
青牙军的战车后,火光连成一片。
爆炸声中,浓密的白烟弥漫。
一个个溃兵在铅弹的激射下倒下,身上绽放出血色的花朵,痛苦的叫声回荡在战场上。
经过几轮火枪齐射,溃兵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有的尖叫着向两侧逃散,有的则瘫软在地,一动不动,暴露了身后追击的清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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