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现在徐文基也每日回院子睡觉。
“每日都回瞻园,这看似安全了,实则也有规律了不是?”
周志雄点了地图上点瞻园的位置,面无表情的说:“只要他每日必回瞻园,那就有的是机会。但咱们做事要的是一击必中,手脚一定要干净利索。接近、刺杀、脱离,三个阶段都要细细规划,做到万无一失。最重要的是,一旦做事的人失手被擒了,那也一定不能牵连了刘总管,更不能牵连到公子爷。都明白了吗啊?”
所有人都点头。
这还有啥不明白的?
上头花那么多银子养活他们是干啥的?这点事要都做不好,那上头的银子可不就白话了。
瞻园紧挨着夫子庙,这一片人流极多,撤退时候很方便的。
更重要的是,徐文基的行踪再飘忽不定,那进出瞻园的方位也就东西南北四个,只要看一下城内的地图,就能清晰的寻找到各自方位的交通节点。把几个交通节点全都做好计划,一旦决定下手了,看徐文基出去是哪个方向,在相应的节点处做好准备,那一切就都不在话下了。
所以六天之后,徐文基被一群大汉乱刀砍杀于夫子庙附近的闹市中,那简直是给金陵南都爆出了一惊天大料。
案发之后,没过多久整个金陵便就戒严了。各处城门设立关卡,严查死守,可谁都知道那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人家杀人后脑子有多笨才会继续往城内钻?
何况那些个大汉即便人还在城内,你又凭什么能把人挖出来?
金陵城的人口是不如燕京的众多,但现在怎么也有大几十万,你怎么能把人刮出来?
一时间徐文基的名头响彻金陵,自然而然的,他当初于秦朗的恩怨情仇也被人挖了出来。当然魏国公府是绝不说徐文基是徐文基的,只说是徐家的一旁支庶子。
徐弘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秦朗。
可是你一点证据也没有,这人都不是徐文基,他跟秦朗就无冤无仇,秦朗为任何杀这么个旁支庶子呢?情理上也说不过去不是?
可徐文基是真死假死,明眼人心中都有谱。当初一万两的赏银也曾震动了整个江南,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事儿还真就秦朗做的。
可认定了又如何?
人证物证呢?
徐文基早已经‘死’了,从这一点出发,那连逻辑都讲不通。
崇祯帝这里收到了一道秦朗递上的折子。
看后沉默了半响。“拿去烧了。”
王承恩一言不发的取过折子就退了出去,心中啧啧称奇。
竟然如此的直言不讳,这位驸马爷到底想干什么呢?
是试探还是什么?
王承恩心底里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金陵城内近期涌起的风潮他不信秦朗会不知道,可他偏就在这个时候使人杀了徐文基,还直言不讳的上了奏折,这是要干什么?
试探吗?也太直白浅显了。
崇祯帝也拿不定主意。
朝臣们蜂拥而来的奏折他当然有受影响,但这点影响他可一点也没表现来。
内廷继续在大肆准备着坤兴公主成婚时的所需物,一应所用不能说天下少有之精美华贵,可至少是眼下明廷的极限了。要知道朱慈烺不久后也要成婚的,其所用之物,不少都是与坤兴公主同等同级的,按道理这是不应该的。
然后,公主府也在继续被装点中。
“传旨,晋坤兴为长公主,改号长平!”
“奴婢遵旨。”
霎时间,殿内凝固的许久的气氛终于有些活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