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李国英一样明目的!
榆林军人多势众,名头也不算坏。
齐鲁的百姓说起沧浪渊都是以‘诸贼’称之,可提到榆林军那就是竖拇指称赞的好汉。
再则山头林立的榆林军整体实力也远远强过沧浪渊。
这些人虽然谁都有被清军打的钻地洞的时候,可不少人也同样‘风光无限’过。
攻城掠地,甚至是执掌一县百里之境,说真的,这些人的心气儿比沧浪渊的贼头们可高多了。
所以整编沧浪渊的时候,一切都顺顺利利。但齐鲁战事平静了,开始着手整编榆林军了,那就有怪声出来了。
不是嫌官低就是嫌兵少,还有对学习班制度表达不满的,更有人在叫嚷什么用得着人时朝前,用不着人时朝后,过河拆桥……
“国公,这事儿闹得……,太不好看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秦朗眯了眯眼,他本来因为榆林军自始至终都坚持抗清,而真真的高看了他们一眼,但现在看他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一些人已经不是在不满意,就那些人的言辞和举动,这已经是在扇动闹事,抗拒改编了。
“不过这些人不仁,我秦朗不能不义。你传信给阎应元,告诉他把话都给我挑明了。不愿意跟着本国公干的人,只管拉着队伍走人。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告诉那些个孙子,我秦朗做事儿历来光明正大,说放他们走就放他们走,绝不会半道动武,食言而肥。”
“给他们十天的时间,自己利索的走人。过时不候!”
秦朗没有说怎么不侯,但想也知道真把秦朗惹怒了的后果的什么。
十天时间足够一些人做出选择了。如果还憋着坏捣乱,那就是存心跟他秦朗过不去了。对于这样的货色,不杀了还留着过年吗?
刘杰利索的应允了下。
秦朗放下手里的茶碗,心中骂了一声操蛋。
这金陵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这种小打小闹除了恶心人杀伤力只有5的烂招,他们层出不穷的搞出来干嘛?
榆林军头领里有的是往日士绅大户出身的主儿,这些人脑子里想的是啥谁也说不清楚,面对人生抉择口的时候,自然也会做出各自不同的选择。
横竖有些人是投了金陵。
秦朗不想对那些人的选择给予评判,时间是最公正的判官,日后一切都会再明白不过的。
秦朗搞不懂的是金陵那班人的想法。
就这样的小手段有必要吗?
自己那老丈人与其操着榆林军的心,他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两广之地的战事,或者是看看赣西、淮西的战事。最不济也多看两眼自己组织起来的南都京营啊。
干什么不比勾搭榆林军强?
秦朗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自己的老丈人,甚至他都已经有点懒得去关注崇祯了。
这位爷才跑到金陵的时候还有几分要振作的拗性,尤其是对两淮盐政果断下手,真可谓是一步绝佳的妙棋,彻底打开了局面。
然后一心一意的经营金陵的新建京营,这也决不能说错。
唯一可惜的就是清军来的太快,没有给崇祯足够的时间,让他更进一步的发展壮大手中的军事力量。
如此长江之战结束以后,崇祯帝大力恢复南都京营,还叫大舅哥朱慈烺出宫历练,并且朝政上一直在打压东林党为首的江南士绅集团,平衡朝政。
讲道理啊,秦朗那时候还真的很好奇自己这老丈人能最终走到哪一步呢。
因为就崇祯到金陵之后的一系列举动,那除了军事上继续拉跨外,还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秦朗就睁大眼睛看着,看着老丈人接下来的动作呢。
然而谁知道,没动静了。
长江之战到现在这都快一年了,崇祯这边呢?啥动静也没有。
“他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
秦朗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你手中都握着实打实的兵权了,那接下来还不是想干啥干啥?先从中央反腐,或者是开京查大计,把一批跟江南士绅集团利益牵扯深重的人给搞下去,换上一批北来之人。这不也是一步好棋么?
只要注意点分寸,别让江南士林觉得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那就是很好的一步棋么。
亦或是改革税制,不需要跟秦朗那样改的天翻地覆,只要在几个要害地方设卡,在商税厘金上想想招儿,那再养几万精兵的钱不就有了吗?
而且海禁制度既然已经废除,那就直接开海关呐,别扭扭捏捏的只在胡建月港搞事,多设立几个经济特区,然后收税,这不又是一个来钱的招数吗?
秦朗都等得花都要谢了,崇祯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