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那本官再来问你,你平素以何为生?”
“小的做些草灰生意,给各家送灰!”
“那你可曾给宫里送灰?”
赵焕再问,顿了顿,又道。
“本官这里有你每三日入宫的记录,莫要妄想欺瞒!”
“回禀老爷,小的……小的给宫里的铁瓦殿送灰!”
马三道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的道。
“那本官再问你一遍,可识得庞保?”
“这……”
马三道犹豫了一下,道。
“回禀老爷,的确识得,不过不熟……”
“哼,胡说八道,本官查问过宫中内侍,那庞保分明和你甚为亲近,屡屡一同出去吃酒,本官看你句句谎言,明显所言皆虚,左右,给本官拖出去打!”
赵焕却是顿时脸色一变,怒声说道。
左右便有两个狱卒上前,欲要将他给拖出去,马三道这时才慌了,连忙告饶。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不过赵焕却是不为所动,任由狱卒将马三道拖了下去,不过片刻,刑堂外便响起一阵刺耳的惨叫声。
赵焕轻哼一声,继续对张差道。
“张差,你若是也有不实之词,亦要受那皮肉之苦!现在本官问你,那日你进宫袭击之前,有人嘱咐你要打杀一位身着玄色袍服,上绣龙纹之人,可否属实?”
张差早已经被如今这般严肃的场景吓到了,又听见刑堂外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当即头冒冷汗,扣头道。
“回老爷,全都属实,那位老公公还嘱咐小的,不论如何,定要打杀了那人,若是出事他会救我!”
“既然如此,你便画出入宫的路径,本官便相信你所言不虚!”
赵焕命人拿出纸笔,放在张差眼前,道。
张差犹豫了片刻,听着刑堂外渐弱的惨叫声,拿起笔便画了起来,片刻之后,赵焕拿着那封墨迹未干的图纸,将其传看了一番,确定那就是宫中的路径,这才道。
“好,暂且将张差带下去,来人,带马三道!”
等到马三道再度被拖上来的时候,屁股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人也变得有气无力,涕泪齐下。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招,小的全招!”
“知道招便好,本官问你,冬至之前七日你在何处,又在作甚?”
赵焕再拍惊堂木,威严的问道。
“回……回老爷,那日小的那外甥赌输了钱,恰好修铁瓦殿的庞公要小的寻觅一个老实健壮的人替他做事,小的便将我那外甥带了去,之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马三道缩了缩身子,道。
“果真如此?可那庞保分明说,他与你说了事情轻重,难不成是他欺瞒了本官?还是你想再尝尝皮肉之苦?”
赵焕却是冷笑一声,道。
他审案多年,单看马三道的表情便知道,他仍旧心怀侥幸,想要脱罪,顿时便要诈他一诈。
那马三道果然信以为真,听得庞保已经招认,顿时连忙叩首道。
“老爷饶命,庞公当时的确说了,要找人帮他打杀一个仇家,并且答应事成之后给小的三十亩地,小的想着那庞公势大,不会有事,便,便一时迷了心窍,让小五去了!”
“好,在这证词上签押吧!”
赵焕点了点头,将书吏记下的证词递到他的面前,摁了个手印,便将马三道带了下去。
不过带了他下去之后,赵焕却并未急着继续审案,反而将证词和入宫的路线图传给在场之人,然后道。
“诸位,如今情形看来,那张差入宫袭击殿下,的确是有人指使,而且与那庞保脱不开关系,不过如今庞保已死,倒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