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肯定是没有的。
除了魏国公府外,没有人能够让陆庆之如此唯命是从。
顿了顿,朱常洛转头望着刘元霖,却见后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见朱常洛的目光扫过来,沉吟片刻,开口道。
“不瞒陈守备,老夫调查永嘉盐业一案之时,也曾经详细了解过盐帮的背景,盐帮成员背景复杂,但是的确有证据显示,魏国公府和盐帮有所牵连……”
陈良弼的神色顿时一滞,脸色有些难看。
朱常洛叹了口气,盐业一案,亦是他一直在关注的案件,只不过因为此案并非他亲自负责,所以并未插手,但是这些日子闲暇之时,也和刘元霖谈起过江浙一带的盐业状况。
当时刘元霖本是随口一提,说盐帮的背后,有着不少达官显贵,其中便有魏国公府。
不过看陈良弼难看的脸色,朱常洛只得开口道。
“陈守备倒也不必如此担心,此事只是本宫的猜测,即便是魏国公府向陆庆之施压,也未必就真的是魏国公府指使的刺杀一事,此案行事颇具草莽风气,不像官场中人的做法,本宫猜测,或许是盐帮擅自为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盐帮既然和魏国公府有牵连,那么至少魏国公府在其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
这话倒不是在单纯的安慰陈良弼,刺杀乃是下下策,恐怕也只有江湖上的草莽人士,才会觉得杀了刘元霖就能一了百了。
稍微有些官场常识的人就会清楚,刺杀巡抚不但对缓解局面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令朝廷下定决心彻查。
尽管朱常洛不大看得起徐弘基那个阴翳的性子,但是想来这种低级错误他是不会犯的。
不过纵然不是他指使的,出了案子之后,尽力遮掩总是有他一个的,不然的话,一个如此简单的案子,堂堂的扬州府也不至于迟迟难以侦破,到最后竟然扯出一个山贼匪患这样荒唐的解释。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陈良弼的脸色有些黯然,但是片刻之间就恢复如常,开口道。
“殿下,据臣所知,几日之前,徐弘基已经上奏陛下,言道太后娘娘千秋之喜将至,请求进京朝贺!陛下已经准了!”
太后千秋之喜,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魏国公府入京朝觐的惯例是一年一次,大朝会之时入朝觐见,但是此番意外的要去祝贺太后千秋,又是在这等敏感的时刻,心思不必多言。
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帝竟然允准了徐弘基的请求。
按理来说,扬州府发生的事情,皇帝应该清清楚楚才对,徐弘基进京要干嘛,皇帝也应该明白,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将他召入京师,其意味却是让人难以揣测。
“此事无妨,此间事了,本宫也该带着案卷回京禀奏父皇了!此案重大,如何处置本宫自是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要和父皇及朝中诸公好好商议一番!”
不过朱常洛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仿佛丝毫都不在意徐弘基入京的事情。
不过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朱常洛微阖的眼眸当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