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参与这场战斗。”
“我应该跟高杰商谈此事的。”
云卷摇头道:“我没有接到蓝田军令,高杰一样无法调动军队。”
“你只是一个副将!”
“我知道我是一个副将,战事开始了,高杰是最高统帅,哪怕他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现在,战斗没有开始,军营是在我的控制之下,我的职责是督促统帅执行好蓝田县的军令。
钱少少,你们太急躁了,我知道你们想要建功立业,想要一鸣惊人,我不这么认为,我是一个农夫,我知道想要收割果实,一定要经历几个阶段,阿昭告诉过我,我们这支新军,宁愿步步为营,也不能做什么富贵险中求的事情。
我们的火力占优,我们的训练占优,我们有成熟的作战方式,所以,我宁愿与敌人面对面的交锋,也不愿意抛弃我们的优势去弄险。”
“如果此次让土默特部得逞,我们在归化城也无法立足,我想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云卷道:“知道,这是最坏的结果,我们经过研判后发现,卢象升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无能,他能守住大同,宣府,并给与土默特部重重一击。
少少,守规矩,一定要守规矩,我们在铸造这支军队的灵魂,那就是纪律,我以为纪律比我们打一两场胜仗更加的重要。”
钱少少叹口气站起身对云卷道:“我会要求归化城的人先期做好准备,免得最坏的局面出现了,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云卷笑道:“那是你的职权范围,我没理由干涉。”
钱少少瞅着云卷看了许久,最后叹口气道:“人长大了就不好玩了,我宁愿不长大,我们一起光屁股去秦岭里探险。”
云卷瞅了钱少少一眼道:“是我们光屁股,你从来都不脱裤子!”
钱少少笑道:“那是因为我小时候居住的地方有问题,好几年都没有脱衣服睡觉,不像你们,进了山,就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野人。
阳光下遛鸟很舒服吗?”
云卷嘿嘿笑道:“那种自由的感觉是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说完恶毒的瞅着钱少少。
钱少少想象了一下画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道:“我不跟你们这样的野人说话。”
说罢,就匆匆的出了营帐,唿哨一声,他的亲卫们就从营寨的各个地方钻了出来,骑上马,趁着天色没有暗下来,就匆匆的追随钱少少远去了。
云卷送钱少少离开,就对身边的值星官周国栋道:“派出一队哨探,目标,大同土默特部!”
“遵命!”
周国栋领命之后,就匆匆去了中军发号施令。
“呦”
晴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鹰唳,颇有破空排云之势。
云卷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黑色的大鹰正在天空盘旋,鹰唳之后,草丛间便出现了无数警惕的小脑袋。
不论是野兔,还是旱獭,都惊恐不安。
云卷羡慕的瞅着天上的雄鹰,忍不住道:“这该是阿昭的模样。”
“我们呢?”
云卷回头瞅瞅刚刚发号施令回来的周国栋,指指满草原竖立着的大小脑袋道:“我们是这些东西。”
周国栋嘿嘿笑道:“我们是狼,可不是那些肥旱獭。”
“就我们现在的模样,不是旱獭还能是什么呢?等我们打过几次恶仗之后,我们才有资格称呼自己是狼。”
周国栋瞅着天空的老鹰傲然道:“我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作战了。”
云卷笑道:“既然你求战之心如此迫切,为何还要带头否决钱少少立刻放弃敕勒川,大军向大同移动的建议呢?”
周国栋嘿嘿笑道:“我是军官,不是二愣子,更不是打群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就带着大军向大同移动,这种事我们怎么能够干的出来?”
“钱少少不是提供消息了吗?”
周国栋摇头道:“我们要更加细致的情报,军事情报。”
对于周国栋的回答云卷很满意,钱少少的权势没有对他们形成什么困扰,这很好!
除过云昭,云卷不喜欢让别人插手自己的公务,且不管是谁。
小队人马出动后,他们就会换掉自己平日里穿着的黑色衣服,披上蒙古样式的皮袄,披散着头发,远远看去,就是一群在草原上流浪的马贼。
马贼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只要遇上他们,就不可能有好的事情发生,是个人就知道,在草原上遇见了马贼,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逃跑,或者作战,最愚蠢的行为就是跪地投降。
怜悯心在马贼的心目中是不存在的,屠杀,破坏,劫掠,才是他们生存的目的。
所以,当高杰看到一支骆驼队出现在他珍贵的单筒望远镜里的时候,他麾下的一百名马贼就兴奋地抽出了马刀。
马蹄声惊动了骆驼队,原本整齐的驼队,在第一瞬间就四散奔逃,看的出来,这是一支很有经验的驼队。
在高速奔驰的战马背上,高杰举起了手,岔开手指,跟随在他身后的马贼们,就分散开来分成五队,向自己的目标追击下去。
高杰来到空无一人的驼队边上,仔细检索之后发现确实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些无主的骆驼老实的围成一个圈,就挥刀劈开一个羊皮口袋,口袋破裂,里面装着的青稞散落了一地。
“骆驼队运粮食?这怎么可能?”
在检查了六七个口袋之后,高杰瞅着远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