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留中不发。
八月二十七日,云昭斩张秉忠谋臣尚永忠,命云福兵出武关,直抵河南南阳。
蓝田县县令云昭发誓——不与张秉忠之流共一日!
陕西巡抚孙传庭泣血上奏,不可将蓝田县交付贼人之手,否则关中将再次糜烂。
陕西秦王也于次日上奏,朱氏子孙不与发丘朱氏祖坟者为邻,否则宁愿举家**。
皇帝下旨安抚秦王曰:不与,不可!
“杨嗣昌,王文贞,左良玉是在自寻死路!”
云昭坐在主位,瞅着满座的云氏心腹道。
云霄道:“张秉忠对蓝田县没有想法,是杨嗣昌提出来的,他联合了一些人准备鱼肉蓝田县。”
云福瞅着云昭道:“不如反了吧!”
云猛道:“大军齐备,百姓一心,我们有力气跟皇帝掰掰腕子。”
至于云虎,云豹,云蛟更是愤怒至极,主张与这个破烂的朝廷一刀两断,攻取西安城之后,正式竖旗。
云昭闻言笑了,对云霄道:“取杨嗣昌长子之头颅装在锦盒之内为杨公五十大寿的贺礼。”
又对云豹道:“取王文贞长孙之头颅装在锦盒内为王公招降张秉忠大典之贺礼。”
对云蛟道:“取左良玉爱女的头颅装在锦盒内,当做礼物送到左大将军府邸,为左氏夫人寿诞之贺礼。”
“这些年来云氏太沉默了,以为如此会让世人忘记我们,现在好了,弄得鸡飞蛋打的可不怨我们。
传令下去,所有意图染指蓝田县的恶贼一个都不能放过,不论他在那里。”
云福皱眉道:“杀他们的家眷,不如杀老贼。”
云昭看了云福一眼道:“杀了他们,还会有别的人觊觎蓝田县,我以为警告一下就好。”
云猛道:“他们会恨我们入骨。”
云昭道:“我已经恨他们入骨了!”
“这天下还没有平静呢!
建奴再次扣关,山东将要糜烂,这等局面前,一群烂人也敢谋我蓝田县,我要让他们此生寝食难安,而后死无葬身之地!”
云氏诸人见云昭主意已定,就不再劝说,一个个按照云昭的命令去办事了。
傍晚时分孙传庭携西安府大小官员来玉山,其中以西安府知府劳如意最为激愤,声言要去京师为国除奸!
云昭笑而不语,邀请孙传庭入内详谈。
“君欲反乎?”
云昭摇头道:“这是朝堂上的事情,我自然要用朝堂上的规矩处理此事。”
孙传庭松了一口气道:“如何处理?”
云昭淡淡的道:“你马上就会知晓,信使已经在路上了,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
孙传庭的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上颤声道:“你要杀人?”
云昭笑道:“不杀人如何诛心?”
“杀什么人,诛谁的心?”
“杀他们心痛之人,诛谋我蓝田县之人的心。”
“如果他们狂怒呢?”
云昭瞅着孙传庭大笑道:“那么,我就兵出潼关,大军杀进河南,问问这些人将我蓝田县当成什么了。”
孙传庭幽幽的道:“你当我秦军是死人吗?”
云昭瞅着孙传庭道:“秦军中有五成是我蓝田县子弟!
当初没有我首肯,你以为你带着几万两银子就能在关中大肆招募军卒?
还百战百胜?
你以为这些子弟是在舍生忘死的为谁打仗?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大明朝,什么陕西巡抚孙传庭,他们想的只是要把贼寇赶出关中,让他的父母兄弟妻子孩子能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好好种地!”
孙传庭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云昭缓和一下语气道:“刘主簿为秦军发放粮草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是吗?”
孙传庭苦笑道:“看他肆无忌惮呵斥秦军将领如呵斥晚辈的样子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云昭站起身推开窗户瞅着白雪皑皑的玉山顶峰道:“告诉你在京城中的依靠,看热闹就好,等事情尘埃落定了,替我收拾残局。”
“你不反?”
“只要大明皇帝还活着,我就不会反。”
“为何?你还在乎君臣父子吗?”
云昭道:“不在乎,我只在乎他的勇气,如果他连勇气都失去了,那就说明他没有资格继承这个大明世界。”
孙传庭用几乎是呻吟一般的语气道:“我能信你的话吗?”
云昭笑道:“我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几年。”
“几年?”
“没错,据我判断,大明朝也就剩下几年了,我等得起!”
“我不信!”
“洪承畴也这么说。”
“听说你与人打赌从无败绩?”
“没错,我好像总是赢家!”
“好,我赌大明朝国运隆昌,万年不坠!”
云昭笑道:“我赌大明朝十年之内必定日薄西山。”
孙传庭伸出手,云昭随意的在他的手上拍一巴掌道:“好了,赌约已经商定好了,等到后天,你就能给你京城中的靠山写信,让他平息这场闹剧!”
“为何一定是后天?”
“因为我的人需要几天时间来办事,你想想啊,这三个人的家一在京师,一在南京,一在河南,路途遥远,我不能待部下过于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