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道:“布置好孙传庭战死的假象,莫要再刺激皇帝了,让他为孙传庭悲伤一阵,全一下他们君臣的情谊。”
卢象升吃着饭,眼泪却扑簌簌的往下落,钱少少几人都发现了,也就不再说话,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了。
施琅在玉山书院里过的很是舒坦。
他本就是一个读过书的人,现在,重新进入书院求学,整日里,按图索骥的去轮着听各种精彩的课业,进行各种各样的思考。
肚子饿了,就去食堂,瞌睡了,就去宿舍睡觉,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他觉得人生本该如此过。
今天,先生讲的是《孙子兵法》,施琅正听得认真的时候,先生却忽然不讲了。
从教室外边走进来一位宫装美人!
虽然从她刚刚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却不见任何慌张,落落大方的走进教室,先是朝正在讲课韩度先生施礼表示歉意。
然后就轻启朱唇瞅着在座的学生们道:“《孙子兵法》当年我也是学过的,韩先生的讲义至今犹在耳边回响。
刚才听先生对《九地篇》又有新的见解,钱多多见猎心喜,正好借先生课堂一角听听学子们有没有新的见解,是否对先生的课业已经掌握。”
韩度先生目光从学子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施琅的脸上,给了他一个神色难明的微笑,就盘腿坐在蒲团上,微微闭着眼睛,准备看钱多多要干什么。
钱多多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施琅身上,而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铁钩银划的写下一段话,
“《九地篇》云: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交;
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
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
四五者,不知一,非霸王之兵也。
夫霸王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威加于敌,则其交不得合。
是故不争天下之交,不养天下之权,信己之私,威加于敌,故其城可拔,其国可隳。
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
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利,勿告以害。
孙子的这段话是极其富有哲理的,即便是到了今日,对于一国,一地,一城的争夺依旧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我们该如何正确的理解这一段话呢?
张平,你来告诉我。”
自从钱多多走进教室之后,施琅的目光就落在了钱多多的身上。
对于这个女人的名字,他不算陌生,毕竟,身为云昭两个老婆中的一个,算是蓝田县最顶级的贵人之一,施琅早就听说过。
他听得最多的还是关于钱多多的美丽,他没有预料到,自己第一次见钱多多会是在课堂上,而且看样子这个女人竟然要给他讲课。
讲不讲课的先不说,就钱多多写在黑板上的那些字,施琅自忖不如。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看钱多多,可是,就钱多多目前展现出来的样子,容不得他挪开眼神。
此时的钱多多,正在与学子们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施琅完全没有听清楚,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他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鉴赏钱多多这种他从未见过的美丽上了。
这不是看美人的心态,更像是看神仙的心态,此时,施琅终于明白,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女人会美的让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原本站在讲台上的美人儿忽然距离他越来越近,施琅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等钱多多在他身边站定,施琅依旧如在梦中。
他不记得这个梦幻一般美丽的女人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的声音非常的好听,他恍惚记得这个仙子还拿出一份庚帖一类的东西让他签署了名字,按上了手印。
等美人走了,余香犹在,施琅依旧如在梦中。
韩陵山这时候走进早就空空荡荡的教室,认真的拱手道:“恭喜兄台与云氏第十一女云凤喜结良缘。”
施琅用力的摇晃一下脑袋,诧异的道:“我什么时候与人结亲了?”
韩陵山坐在施琅的课桌上慢悠悠的道:“就在刚才,钱多多替自己的小姑子向你提亲,你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人家再三问你可是心甘情愿,你还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施琅惊叫一声道:“这不可能!”
韩陵山抽抽鼻子道:“三月三成亲是你自己许的日期,钱多多还问你是不是太仓促了,还说你有重孝在身,是不是推迟个一年半载的。
是你自己咬破指头按上了指印。”
施琅抬起手发现食指上血迹斑斑,还不断地有血渗出来,用力在脑袋上捶了两下道:“我真的干了这些事?”
韩陵山点点头道:“你说呢?”
施琅回忆了良久,颓然倒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道:“我这是昏了头了。”
韩陵山不屑的笑了一声,用指节点着桌面道:“你不会以为刚才是钱多多要对你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