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姑娘眼巴巴的等着你锅里的羊肉准备大快朵颐呢,这时候谁还能在乎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所以,当钱多多跟一个蒙古妇人开始跳舞了,场面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越来越多的蒙古人加入,开始有更多的汉人,蒙古人,回回,藏人加入了这场狂欢的盛宴。
看到这一幕,云昭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大明世界是一个极度缺乏娱乐的时代,而对于这些身在异地的异族人来说,孤独,卑微更是心头抹不去的一抹阴霾。
相比汉人来说,这些异族人更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典范,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开始狂欢了,理智也就不在了。
当云昭看到一个穿着肮脏红衣的喇嘛也走进人群,开始传教念经,就对云掌柜道:“扯半尺宽三尺长的白绫给那个红衣喇嘛挂在脖子上。”
“想要勒死这个臭喇嘛白日里不成,还是我晚上去吧。”
云虎在云昭背后摩拳擦掌的道,自从进了城,他们三兄弟基本上没什么用,这让骄傲的云虎无法接受,一看到有机会表现立刻请缨。
云昭看了云虎一眼,不知怎么的,云虎居然有些局促之感,搓着手道:“我弄错了?”
云昭放过云虎,对掌柜的说:“给那个喇嘛送一束哈达,然后等着他回送你一匹马。
等那个喇嘛收了哈达,就给在场的看着富裕的蒙古人,藏人一人送一条,记着收回一匹马。
在大草原跟雪原上,一束哈达相当于一匹马!”
掌柜的用力挖一下耳朵道:“要是他们不给呢?白绫子不便宜。”
云昭笑道:“先找一个一无所有的蒙古人或者藏人,把白绫子给他,然后让他把事先给他准备好的马送给你,然后,就会有很大的收获。
就算是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两个人给你送了马,我们就不亏!去吧!”
云娘见掌柜的匆匆去办事了,就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拍着额头道:“天啊,我生了一个最大的败家子!”
云昭孝顺的帮着母亲捋捋胸口,笑着道:“要不,您现在叫停?”
云娘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哆嗦着道:“既然你开始败家了,那就败个彻底,让你看清楚做事不能随心所欲,这对娘来说不亏!”
云昭笑的眼睛都被脸上的肉给遮住了,抓着母亲的手道:“这一笔买卖要是亏了,我从此不再说我是野猪精!”
云娘欣慰的反手握住儿子的手道:“娘知道你这是要立威,不管成败,都是我儿上进的心思,相比之下,一些银钱上的损失,娘还能承受。”
母子两正在窃窃私语的时候,钱多多推开门进来了,对帐房道:“吉日嘎拉要买一百包调料!”
云昭冲着钱多多挑了挑大拇指,对呆滞的帐房道:“给这个人送去一百二十包!
再放一挂鞭炮!
让场面更加热闹一些!”
刚刚跳了很长时间的舞蹈,钱多多白皙的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汗珠,见云昭似乎更加兴奋了,连忙道:“不要给添头。”
云昭探手抹掉钱多多鼻尖上的汗珠道:“先让他们疯狂起来,福伯,去买酒,买很多酒,转卖给这些人。”
一直不言语的云福慢慢站出来道:“加几成?”
云昭咬咬牙道:“不加价,现在,这些人的理智还没有丧失!”
钱多多见云昭没有收敛的意思,跺跺脚,又跑出去了。
眼看着中午就要到来了,大差市街道上已经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水。
官府的差役来过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人在唱歌跳舞,且大多数是异族人,连忙上报了知府。
洪承畴闻听此事之后,就请缨来到了大差市。
那些喜欢舞蹈,喜欢歌唱,喜欢喝酒的蒙古人,乌斯藏人在喝了自己买来的酒后,变得更加的快活,此起彼伏的歌声,不断出现的舞蹈,让守在周边看戏的汉人大喊过瘾。
既然这些人没有闹事的迹象,洪承畴自然不会动武,只是让差役们守在周边,自己换了衣衫之后,就躲在人群里看热闹,自从打听到这是云氏那个古怪的孩子在卖调料包之后,洪承畴心中的好奇心就彻底的被勾引起来了。
云氏的调料包卖的绝对不便宜,一包调料一只羊,这样的东西汉人绝对是不会接受的。
哪怕这东西能做出绝顶美味来,汉人最多尝试一下,从价格上来说,这东西就不是卖给汉人的东西。
洪承畴在万众瞩目中买了一包调料,打开看了之后没发现里面有特别的东西。
不过,这里面的那片酱油膏跟切碎的干菜还是让洪承畴起了兴致,他觉得这东西很适合军用。
眼看着云氏伙计们带着最真诚,最灿烂的笑容将一条条白色的绫子挂在乌斯藏人,蒙古人的脖子上,然后就有激动地乌斯藏人,蒙古人将自己骑乘的战马拱手相送,洪承畴的眼珠子就瞪的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他收起调料包,开始认真的观察这些看起来野蛮,豪迈,且快活的异族人。
或许这才是他们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