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彰,云显进来了,看的出来,云彰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云显早就嚎叫着扑在云昭的身上,眼泪鼻涕糊在父亲的脸上,还搬着父亲的脸,确认父亲真的醒过来了,又继续嚎啕大哭,搂着云昭的脖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撒手。
云昭分处一只手臂轻轻拍着云显的后背,瞅着云彰道:“为什么没有监国?”
云彰流着眼泪道:“祖母不许。”
云昭道:“上皇有危,皇子监国乃是你的第一要务,怎可因为祖母阻挠就作罢?”
云彰道:“孩儿跟祖母一样,相信爹爹一定会醒过来。”
云昭探出手擦掉长子脸上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拍了拍道:“早点长大,好承担重任。”
云彰点点头道:“孩儿知晓。”
云昭无声的笑了一下,指着门口对云彰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现在可以放心的去了。”
云彰趴在地上给父亲磕了头,再看看父亲,就决然的向外走了。
云昭捧着云显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轻声道:“你兄长要成储君了。”
云显用力的摇摇头道:“我只要爹爹,不要皇位。”
云昭在云显的额头上亲吻一下道:“也是,你的位置才是最好的。”
云显犹豫一下道:“爹爹,你莫要怪母亲好吗,这些天她吓坏了,自己抽自己耳光,还守在您的床边,怀里还有一把刀子,跟我说,您要是去了,她一刻都等不及,还要我照顾好妹妹……”
听云显絮絮叨叨的说钱多多的事情,轻叹一声道:“说到底是你爹爹的心理不够强大。去吧,照顾好妹妹,她年纪小。”
云显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张绣在外边等候,知道父亲这时候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用袖子搽干净了父亲脸上的泪水跟鼻涕,就恋恋不舍得走了。
云显走了,云昭就活动一下微微有些麻木的双手,对直愣愣的看着他的云春道:“让张绣进来。”
云春才答应一声,嘴巴就瘪了,想要大声哭又不敢,匆忙去外边喊人去了。
张绣进来之后,先是深深地看了云昭一眼,然后又是深深一礼轻声道:“天下之患,最难以解决的,莫过于表面平静无事,实际上却存在着难以预料的隐患。”
云昭笑道:“这句话出自苏轼《晁错论》,原文为——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
张绣拱手道:“如此,微臣告退。”
云昭道:“去吧。”
张绣道:“微臣知晓该如何做。”
张绣离开后云昭就低头看看藏在肋下的钱多多,发现她已经醒来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云昭探手从钱多多的怀里掏出一柄连鞘匕首,随手丢给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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