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卡尔看着张梁闪闪发光的眼睛道:“陛下知道我这个人?”
张梁呵呵笑道:“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权力,对你个人投入这么大的资源吗?陛下看中了你,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你的重要性超越了那个将要死亡的教宗。”
小笛卡尔咬了咬薄薄的嘴唇,犹豫的问道:“去了明国,我能见到陛下吗?”
张梁笑道:“陛下如今正隐居在扬州的一个不大的行宫里制作香料,我想,你去了以后可以帮他烧火,他已经无数次抱怨过自己那两个愚蠢的女仆了。”
小笛卡尔不解的问道:“陛下为何不换两个聪明一些的女仆呢?”
张梁悠悠的道:“那两个女仆从小就跟着他,没离开过……”
小笛卡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爱与憎恨可以并存,很多时候,爱的力量要超越憎恨。”
张梁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要用爱的眼光去看世界,从绝望中看到希望,从黑暗中看到光明,而我们自己本身就是光明的。”
小笛卡尔道:“把爱留给值得爱的人,把憎恨留给敌人。”
张梁笑了,然后从怀里摸出六个黑漆漆的铁牌放在小笛卡尔的手上。
“这些人都将成为你的部下,他们会遵从你的任何命令,即便是死亡,也不会让他们止步。”
小笛卡尔点点头道:“明白,任务完成之时,就是他们死亡的那一刻。”
“大部分人都要撤离,我留下来帮你,要他们把笛卡尔先生,以及小艾米丽也带走吗?”
“不用,他们会好好地留在公寓里,我办完事情之后,会在第一时间带他们离开混乱的罗马,回到巴黎。”
张梁捏一捏小笛卡尔微微上翘的鼻子道:“平安归来。”
小笛卡尔道:“我会在现场看着教皇死亡,也会亲眼看着皇帝死亡,也会在现场评估任务的完成度。”
张梁皱眉道:“这不好。”
小笛卡尔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死掉的,我知道怎么做能从爆炸与火炮轰击中活下来,也知晓该在什么时候,如何布置那些火炮跟火药。”
说完话,小笛卡尔就披上自己的半截羊毛披风,朝张梁晃一晃自己手里的短小的直手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座高大的石头建筑。
张梁微微叹息一声,就推开一扇高大的房门,走了进去,关上门,高大厚实的橡木大门就隔绝了阳光,也隔绝了所有的光明。
小笛卡尔将一面黑铁牌子不断地用拇指弹起,又轻捷的用手接住,就这样在广场上走了不足一百米,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日安,尊敬的先生,虽然条条大路都能通到罗马,可是,只有斯皮尔的马车才能将您送去最光明的去处。”
听到这句话,小笛卡尔就跳上了这辆跟随自己已经有一段路的马车。
马车的驭手位置上坐着一个戴着插了一根羽毛帽子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年轻且风趣的少年,路上他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可是,小笛卡尔一句都听不进去,他也不想跟这个少年产生什么交集。
必将,在不久之后,自己还要杀死这个少年,现在要是有了交情,将来就不好下手了。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公共浴场门口。
仅仅从灰白色的石灰岩柱子来看,小笛卡尔立刻就明白了,这里是一座很高级的妓院。
站在门口的一个非常猥琐的胖子见到小笛卡尔来了,就立刻谄媚的凑过来,对小笛卡尔道:“日安,我的小少爷,您是来清洁您的身体的吗?”
小笛卡尔一句话都不说,那个胖子依旧喋喋不休的向他介绍着在这里洗澡的各种好处。
在即将踏进这座公共浴池之前,小笛卡尔停下脚步,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银币丢给那个戴着羽毛帽子的少年道:“请尽情的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