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永芳的‘交’代,苏翎立即召唤田大熊进来,命其带上一部分披发军,在李永芳地几个属下指引下,搜捕所有的哨探,并将那六十七户大户全数捉拿。家产尽皆抄没。
苏翎‘交’代下这些命令之后,又再问田大熊:“军纪可已知晓?”
“已通报全军。”田大熊倒未必能全数记住,但眼下只要记住几项相关的便可,其中便有有关战利品的缴获问题。至于一般的披发军,则有苏翎派出的队长们一一叮嘱。
“好。你记住,带兵首要之一,便是严守军纪,违令者斩。”苏翎厉声说到。
“是。”田大熊应到。
“抄没地家产。你取一千两。这是你带兵地奖赏。”苏苏翎说道。
“谢将军。”田大熊地脸上暂时还看不出有何喜悦。
“另外。每个士卒。赏银十两。各队队长一百两。”苏翎再次‘交’代。“其余地。该如何处置。你该是知晓地。”
“是。”田大熊高声答道。转身退了出去。
不久。辽阳城大街上便响起了急促地脚步声。大队披发军分为数队。将那六十七户大户地宅院、铺面以及各处仓库、马圈等等产业尽数围住。有李永芳地属下带队。这些目标没‘花’多少功夫便尽数寻到。
先是数百哨探们被一一捉拿到手。也不必审讯,直接押往各处路口,在高呼“建奴‘奸’细,就地斩首”之后,全数砍死。然后那六十七户大户,分主仆两队,被分赴各户的披发军聚在一堆,随即,有人上前‘逼’问各户所窖藏的银子,凡不答者立即斩首。一个时辰之后,这六十七家窖藏数代的近百万两白银被悉数起出,随即,这数百人男‘女’老少,一齐被押往街头,全数处死。不过,那些奴仆中的男丁倒是略加审问,凡是跟从主人为恶者,也不管是否冤屈,悉数被杀,余下的人,包括那些‘女’婢,有去处的任凭散去,***可归者,则聚在一所院子里,等候分派。
这样的血腥场面让那些阿哈转变过来地披发军执行起来,分外利索,再加上田大熊已经下达命令,每队士卒均可按规定现取白银作为苏翎首次颁发的奖赏,让披发军们动作更加迅速,执行得更为彻底。
可惜那六十七户在辽东世代经营的大户世家们,无论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甚至有几人高呼,自己家中尚有人在朝为官,请求赦免时,却被狠狠踢上几脚,旋即被拖了出去。
这一夜辽阳城城内百姓均被喝令不得外出,但数以万计的百姓又如何睡得着?是故那遍布各处街头、路口的处决场面,纷纷被那些从‘门’缝、窗棱处偷看的目光收了去,而那些行刑前的吼声,尤其是直呼那些大户人家的姓氏,“建奴内应,辽阳张氏”等等,更是让人知晓被杀的究竟是何等人家。
这场面不仅让那些因其内应而死地商户、世家们得以报仇雪恨,更让那些在这次战火中死去亲人的、数不清的百姓们纷纷暗中拍手。这种欢快的心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对那些披发军的好奇。
就在各处行刑之中,苏翎又临时想起,连忙派人在各处行刑现场,向四周的百姓高呼:“已剃发者,均需剪去辫子,过往不究。天明以后,凡是有辫子的人,均以‘奸’细论处。”
这个命令随即遍布全城,并持续长达一个时辰,到了后半截,便有辽阳人自发地相互传达。这时地辽阳城内。倒有半数已经剃发,扎上一根辫子拖在脑后。苏翎这一次深夜之中的传令,顿时使辽阳城多出无数地披发人,也算是安抚了那些剃发早了一些地人。而那些始终未剃发,且未被匆匆离去的努尔哈赤惩处地人,则自今以后,多了分自豪感,至少在辽阳城破坏之后,自己还能坚持不降。那把毫发未损地头发,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