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匹布的数目,那严安途倒是的确言之有据。在苏说话,可不敢有半点虚言。或许说那严安途并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能真的与苏大将军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但这心里怀着这样的心思,便该说是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眼下果然让他等到了。
不过,十万之数虽然不虚,那布场的方方面面,严安途倒是也琢磨过,但却没想到苏翎不仅赞成,且直接便将十万作为布场的目标。十万匹布是什么样子?一般百姓人家没日没夜的纺棉织布,这一年下来,不过是能将就着过的不错,除了缴纳朝廷岁赋之外,还能换些银子添置家用。但也仅此而已,这手工纺棉、织布,费的就是人工、时辰,若当真那么容易织成,又哪儿有那么多的贫寒之家?
严安途当即在心里算计着这得需要准备多少部织机,又要雇佣多少人手,才能达到这个目标。此时,大明朝境内,在江南一带已经有如严安途所说的这种布坊存在,雇佣数百人的,也并不鲜见。但这仅限于江南一带,尤以松州、苏州、南京为盛,严安途多少也是受其影响,才决定在这北边办上一个。在山东境内的西三府运河两岸,类似的作坊也有,登州府,当真是个空缺。
苏翎见严安途一脸凝重,嘴‘唇’微微蠕动,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情知其必然在算计,便笑着说道:“这十万匹,也不必立时便就做到。只是既然要办,就要办得大些。难得你有心做这事。此事就由你去办便可。”
严安途忙答道:“是。”
“本钱么”苏翎看了看赵毅成,笑着说道:“赵仕哲不是这回也得了不少银子,先给你调拨个一万两。你先置办着,随后再看情形添置。”
“够了,够了。”严安途连忙说道:“原先预计的,便没这么多。”
苏翎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问道:“说说你具体如何办?”
严安途定定心神,说道:“地方我都看好了,就在蓬莱阁那边,离码头很近。原本新修一座作坊,倒不费多少银子。不过,那边有一处仓房,原主人是用作客栈的,因主人不打算再做,正好接过来改建,更是省事不少“
严安途尚未说完,苏翎便打断说道:“这个你定便是,我是问那人手如何寻?”
严安途笑道:“将军。这种棉地人家。大多都会织布。只是各式‘花’样不一而已。如今只需雇佣人手便可。这做工地。纯赚些手工银子。可要比自家织布要划算得多。人手是不愁地。
”
苏翎看着严安途。见其信心百倍地样子。便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办着。不过。这在山东要‘花’银子办事。可不仅仅就是办个布场。不然。就算在辽东办也是一样地。倒不必另说了。”
严安途一听。有些急了。这话里怎么就换了风向呢?
“将军”严安途张口叫了声。便旋即又停下。满脸地不安。
赵毅成笑道:“老严。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急‘性’子。这话还没说完呢。你接着好好听下去。我大哥出地主意。可都不是简单一件事而已。”
苏翎笑了笑,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在严安途看来,自是一副“‘胸’有成绣”的气派。
“这十万匹布的目标,”苏翎缓缓说道:“为地是辽东所需之数。这是最简单的一个目的。这先给你一万两银子,便是前期置地、修筑所需地‘花’费。”
严安途仔细凝神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儿。
“至于这具体要‘花’多少银子,我现在也没个总数,”苏翎笑了笑,说道:“总之我‘交’代下的事情,你要是都能办到,这银子是要多少便拨多少。当然,总得最后要赚才是,这点,你能做到吧?”
“能,能。”严安途连声说道:“将军放心,这事我琢磨很久了,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那就好。”苏翎说道:“这山东地面上,军事上的,你也‘插’不上手,但这生意经,你可算是行家里手,本来你今日若不提,我倒还要好好寻个人来办的。今日便都给你‘交’待了。”
“是。”严安途说道:“请将军吩咐。”
苏翎转头看了看赵毅成,这才回头说道:“这最重要地,严安途,你大概也是知道我们怎么走到今日这个样子的。所以,事情虽然是按生意来做,但最终的结果,却不仅仅是赚那几两银子。”
严安途严肃起来,听苏翎话里的意思,那便是要当严安途为自己人,重用了。
“山东地方,眼下我们只到了登州府。”苏翎边说便想,说道:“这既有利处,也有弊处。利在过于偏远,不至于太过招摇。而弊处,却是你将来要办的,却必定要招摇一下才好。”
这话在严安途听来,却是充满了玄机的意味,不敢‘插’话,只管听着。
“在辽东,我们是从土地入手,开始重新创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