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昌接着说道:“天津与山东,一直由严寿与傅升两人专责,这一年,他们都往返过数次。往常,只需在海那边打点到了,便就畅行无阻。不过,这一回......”
胡德昌抬眼望着苏翎,说:“山东登州水师的一个千总,这次却跟着船来了,指名要见苏将军。”
苏翎、赵毅成略略一怔,这话听得令人费解。
“此人你可认得?”赵毅成问。
胡德昌摇摇头,说:“我并未见过,但严寿说以往都是跟管带山东水师的参将蓝智国蓝参将联络,此人叫符宝正,是蓝智国蓝参将属下,打点的银子大都由其经手。这会儿严寿正在那边陪着。”
苏翎想了想,问到:“他说没说到底何事见我?”
“没有,他不肯明言。只说必须见到苏将军,才能详述。”
“他说的是苏将军?还是苏翎?”赵毅成问道。
胡德昌一愣,略略一想,说:“苏将军。”
赵毅成看了看苏翎,有转头问胡德昌:“你们去山东时提过大哥的名字么?”
胡德昌想了想,说:“没有。就连那些水手,也都打过招呼,不许提辽东半句,否则......”
胡德昌没有说完,赵毅成派出的哨探护卫,可都是一言不合即可用刀子说话的,偶尔出现的桀骜之徒,很快就会变成大海中的漂浮物。这曾令胡德昌与严寿、傅升等人惊恐过一阵子,但作为既得利益者,这很快便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顺风顺水的畅快感。
三人沉默片刻,赵毅成还是将疑问说了出来。
“此人看来不简单,称苏将军,必然知道千山堡的一些消息。他是从何得知?”
胡德昌可没想这么多,对于生意,他或许比苏翎与赵毅成脑子里要多些弯弯绕绕,但这种分析,却不是长项。
见赵毅成说出这个,胡德昌摇摇头,不知如何解答。本身这次的事,胡德昌便觉得蹊跷,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那山东水师千总符宝正,性子虽不那么随和,却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一路上乘海船抵达镇江堡,也是不多言多余,除了饭食上提了些要求,别的也未见什么不好招待的。此人既然身后是蓝参将,这一趟必然是与这海运有关,人家既然不说,也不能总缠着问,大小人家也是个武官,胡德昌等人也不敢做的过分了。这一次,也只能将苏翎唤来。
“他从山东来的?”赵毅成又问。
“不,从天津。”胡德昌说。
三人又沉默片刻,苏翎开口问道:“徐熙有消息么?”
赵毅成摇摇头,如今辽东战事吃紧,从陆路上来的消息受到影响,连胡德昌的商队都减少了次数,加大了海上的运量。相比之下,海运比陆运更节约时间,装载也更多,人手却要不了多少。
“从天津来......”苏翎说道:“这事与兵部刘大人有关,还是仍然是山东水师的事情?再或者是他自己的什么打算?”
胡德昌与赵毅成均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