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般卑鄙又卑贱的偷袭,他谭拜怎的能忍?
他的勇士们死的冤枉啊!
几乎与谭拜平行的后金军中军,阿巴泰也是满脸冰色,满是沟壑的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明军的强大,尤其是近战的强大,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但这种强大,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大,而是……
阿巴泰一时也无法形容这感觉。
就像是群狼斗老虎,又好像是这些卑贱的汉狗所言的‘三英战吕布’。
明军往往能够在小范围内,以多打少。
哪怕是白甲、红甲们身边的奴才拼命帮忙,但却这种小范围的打斗,哪怕主子奴才已经如此熟悉,却还是不如明军的配合更为娴熟。
好像,他们已经无数次操练过这种战斗模式,而大金的勇士们,却是被逼着、挤着,硬上阵。
但时至此时,阿巴泰也来不及过多思虑了,他此时只有两条路,要么增兵,要么撤退。
否则,前方的勇士们,怕就要被打光了啊。
可这般地势,明军气势又已经起来,若是增兵,怕是才正中了李元庆的诡计,这……
阿巴泰忙本能的看向了身后的城头上。
此时的鞍山堡城头上,除了呼呼呼的风声,根本没一人说话,却是将有些令人烦躁的风声去掉,怕是落针都可闻。
皇太极的大饼脸上阴郁的已经快要滴出水来。
李元庆的成长,让他竟然,竟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无力的感觉。
这,这还是他熟悉的明军么?
哪怕是李元庆的长生营,何时~,何时这般坚挺了?在大金的工事中,在大金这么多的精锐勇士面前,竟然可以……
“大汗,形势已经与我大金不利。若再纠缠下去,恐怕……”
莽古尔泰也忍不住了,竟然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恳求一般看向了皇太极。
代善见莽古尔泰发了话,也忙道:“大汗,先退一步。让咱们的火炮来教训这些卑贱的明狗子!”
皇太极缓缓点了点头,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看了一眼已经就要隐藏到云层里的太阳高度,“传我军令,令阿巴泰三部,暂撤一步,回守第二道防线!”
“喳!”
命令急急通传下去。
不知为何,城头上一众王公权贵,却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们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两侧乌真超哈的炮营阵地上……
“呜……”
“呜呜呜……”
随着低沉的鹿角号鸣声响起来,正在一线纠结的后金军士兵们,简直如获大赦,他们再也不敢与明军纠缠,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玩了命的向后退却而去。
“我艹你娘的狗鞑子!跑?跑你个球子啊!”
“鸟铳,手~榴~弹!给老子招呼他们!”
一时间,‘砰砰砰’、‘嘭嘭嘭’,鸟铳嘀鸣,手~榴~弹并不是很好听、甚至微微有些发闷的爆裂声,此起彼伏。
哪怕后金撤离的时候都是通过战壕隧道,却还是不少倒霉的,直接被留下,用他们热乎乎的鲜血,滋养了脚下肥沃的黑土地。
不过,所有明军虽然追敌心切,但没有李元庆的命令,艳红色的明军战阵并未着急往前方移动,而是迅速就地休整,由工兵辅兵们来改善阵地。
明军观战台,陈忠稍稍舒缓了一口气,“艹他娘的!终于来了个开门红!”
他忙看向李元庆,“元庆,此时咱们士气正旺,形势很好,要不要追过去?”
李元庆缓缓摇了摇头,片刻,忽然微微一笑:“大哥,不着急。这些将士们鏖战已经一个半小时,很是辛苦。传我军令,令他们就地休整半刻钟!”
“是!”
传令兵急急去传令。
陈忠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这些后金军炮营,带给人的压力,着实是有些太大了。
片刻,陈忠低声道:“元庆,今日,不若咱们先退一步。稍微缓缓,稳固住阵地,让咱们的炮营也顶上去之后,再做决断。”
李元庆却是果断的摇了摇头。
后金军炮营虽猛,但此时,明军却是有着后金军的工事之利。
如果是明明白白的摆跑阵,长生营炮营,完全不虚这什么鸟毛的乌真超哈。
但此时,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长生营的重型火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过来,还要攀上这琉璃的阵地。
如果此时不进军,只是稳固防守,那后金军这边,很容易也就能缓过起来,他李元庆今日处心积虑的攻势,那就要白费了。
说到底,想灭后金军,这就是一场恶战,不付出鲜血的代价,根本不可能实现。
皇太极这鸟毛的乌真超哈,那便由长生营更为机动的3磅炮、和他李元庆的临场操作来应对吧!
片刻,李元庆冷声道:“令李三生部主力,顶上王海中军位置!”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