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哦!”
陈长友这才反应过来,忙飞奔离去。
看着陈长友的背影,陈忠不由笑道:“这小子,三十好几的人了,愣是没点长进。”
但李元庆又怎的能听不出陈忠话里的溺爱?
陈长友比陈忠小五岁,今年三十一,虽与陈忠没有血缘,但已经跟了陈忠二十年。
从他十一岁,就跟在陈忠身边伺候着,是改了姓的亲随。
与李元庆也是极为亲密。
名义上大家有主次,但实际上,都是亲如弟兄。
这么多年了,就像是李元庆和陈忠一样,两部的弟兄们,早已经是熟识的不能再熟识,根本很难再分隔开来。
李元庆笑道:“长友这小子还是不错的。人是慢了点,但办事儿却稳当。大哥,这厮的小子快六岁了吧?”
陈忠笑道:“还差两三个月吧。这几个毛孩子,天天腻在一块,都敢把我府里的房梁给掀了。”
李元庆哈哈大笑:“男孩子么。不调皮,那才不正常!这样,大哥,等忙活完朝~鲜这边,天气也暖和了,我做东,让弟兄们都带着老婆、孩子,去金州的海滩上好好玩玩。”
陈忠自是明白李元庆的意思,不由哈哈大笑,“行!不过,元庆,这操练,可绝不能拉下了!”
…………
自家弟兄们喝酒,自是也没有太多讲究。
一边喝着,李元庆一边交代接下来的防务安排。
到了此时,不论是李元庆的长生营、还是陈忠的广鹿岛部,军中早已经形成了非常规整的建制。
就比如孔有德。
他麾下的第六千总队,实职战兵,已经超过两千人,接近三千人,已经远超过了后世加强团的规模。
而为了防止战争中出现变故,李元庆也增加了不少军官的配置。
孔有德此时是以参将职,实领第六千总队,是为一军主将。
但在他麾下,还有两名实权游击衔副职,就相当于参谋,同样拥有统领全军的权利,在下面,还有数名或游击衔、或千户衔的基层实职军官!
主将是一军的灵魂。
那~这些副职实职军官,这些基层实职军官,就是骨架。
再到下面,大量的百户、总旗、小旗,就是小骨架。
再加上最底下的儿郎们,层层叠叠,构架起了一部千总队的构成!
李元庆不干涉他们把总级以下军官的提拔,一切都是按照固有的流程来走,但把总级,以及把总级以上军官的命脉,却是被李元庆牢牢握在手里。
这就使得长生营麾下战兵队的构架,异常的牢固。
除非是碰到山呼海啸这种人类无法反抗的变故,否则,就算建制被打散,有骨架在,很快也能够重新恢复过来。
陈忠部完全照搬李元庆的模式,亦是如此。
这就使得,就算主将有任务,就像是这种接待、应酬之类,各部队,依然能保证正常的运转,并始终能够迅速做出反应。
此时,后金军主力已经跑远了,明军在汉城区域的防御任务,基本上就没有了什么压力。
但这里毕竟是异乡,为了保证足够的主动权,李元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尤其是几个关键的路口、官道,必须要牢牢的严密布防,防止发生变故。
交代完了防御任务,正准备要跟这些老弟兄们好好喝一杯,这时,牛根升却快步奔过来,低声对李元庆汇报道:“将军,那个姜弘立求见!他已经在营外等了小半个时辰。”
牛根升并没有避讳陈忠,陈忠也听到了牛根升的话,忙看向李元庆,嘿嘿直笑:“元庆,还真让你给猜准了啊!”
李元庆一笑,“大哥,你来陪弟兄们喝一杯。不过,今晚不能喝多。我去会会这位朝~鲜柱国!”
陈忠哈哈大笑:“元庆,放心吧!每人三杯,绝不会多!我在这边等你好消息!”
…………
客帐内,李元庆再次见到了姜弘立。
这位历任朝~鲜、大明、后金三朝的朝~鲜柱国级老臣,比下午的时候还要谦卑,恭敬跪倒在李元庆面前,“老臣姜弘立,见过李帅。”
李元庆忙笑着亲手将姜弘立扶起来:“姜大人,您深夜到访,元庆准备不周,还请姜大人海涵那。”
姜弘立忙笑着拱手,“李帅肯见老夫,老夫心里这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了咯。”
两人相识一眼,不由都是哈哈大笑。
寒暄一番。
姜弘立小心打量着李元庆的脸色,将话题引上了他的轨道上,小心道:“李帅,老奴也算是雄才伟略之人,可惜啊!到了晚年,这老东西实在是有些太过刚愎自用了。晚节不保啊!”
李元庆淡淡一笑,并未接话,不可置否。
姜弘立知道必须抛出重要筹码了,忙继续道:“李帅,老臣听闻,大明方面,一直有个说法,说是老奴之死,是因为在宁远城外,遭受到了明军的炮击,留下了祸患。但以老夫得到的消息,此事,实在是有些谬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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