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妃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她也没想到自己派去刺杀皇长子的宫女会这么久都没回去汇报结果,以致于她因此开始感到不放心,而不得不亲自来了这里。
反正现在西苑内部乱的很,她也就不担心会被人怀疑行踪。
然后,她更没想到的是,她一来就看见新近成为皇长子乳母的张凤仪居然和往常一样澹定地站在大殿外。
这让她更加觉得不妙,也就猜到自己派人行刺皇长子的事可能已经失败,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灭口。
所以,这刘太妃才突然主动说得知有不明宫女闯入皇后寝宫,且要派人进去搜。
“你们敢!”
张凤仪大喝一声,道:“这里是皇后娘娘和皇长子殿下的寝宫,没娘娘的懿旨,任何人不得胡来!”
刘太妃见此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杀了她!”
刘太妃突然吩咐道。
“刘太妃,你要他们杀了谁?”
天启这时出现在外面,且沉声问了一句。
刘太妃听到这声音后,怔在了原地。
接着,一颗人头滚落在了她面前。
这颗人头的主人是她安排在外面通风报信的内宦。
“你在西苑到底安插了多少你的人,是谁又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做?”
天启问道。
刘太妃见此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到底还是没来得及!”
与此同时,刘太妃带来的几名内宦还没来得及攻击张凤仪就被张贵奉命带来的禁卫制服在地。
“亏朕那么信任你,曾让你主持后宫!”
天启又对刘太妃说了一句。
刘太妃道:“陛下饶命,老身也是没办法,他们逼老身这样做,老身如果不这样做,老身的娘家人会很惨。”
“把刘太妃押下去!严审!”
天启这时吩咐道。
接着,天启又问着张凤仪:“发生什么事了?”
“有宫女持短刀闯入皇后娘娘寝宫,因娘娘让我留守这里,准备守株待兔,臣也就留在这里,抓住了她。”
张凤仪回道。
天启听后看向张贵:“你没说错,果然有人想谋害朕的皇长子,而且,用火药炸皇宫是假,制造混乱杀朕的皇长子才是真!”
“也不排除是计划在炸掉陛下的同时,谋害皇长子。”
张贵回道。
正被押走的刘太妃见此忙看向了张贵:“好你个张国舅,敢情这一切又是你,你何时猜到了的?”
张贵回头看了刘太妃一眼,也问道:“你真的是因为娘家人被控制了才这么做的,而不是因为也对新政不满?”
刘太妃苦涩一笑:“都这个样子了,我也一把年纪了,还撒什么谎,没错,陛下,你如果真的执意要变法,要夺天下权贵官绅之利,发生这样的事不会是最后一次。”
“威胁朕?”
天启走到刘太妃面前来,看着她的一张老脸道:“朕既然选择了做这样的帝王,你觉得朕会在乎生死?”
然后,天启就又冷笑起来:“不就是比谁更狠嘛,既然你们没得逞,那就别怪朕无情!”
“想必刘太妃已经提前派人把行刺失败的消息传出去了。”
说着,天启就喝令道:“传旨!先将刘太妃的九族皆抓起来!”
……
“什么?!让皇长子没命的事失败了?”
翰林陈演从穿斗牛服的国公这里知道后,颇为震惊地看了党运睿一眼。
党运睿听后心里很是害怕:“怎么就失败了?”
陈演倒是比较澹定问着这国公:“灭口了吗?”
这国公回道:“没有!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刘太妃已经被下狱了。”
彭!
党运睿听后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而陈演则喃喃念道:“是陛下太神机妙算,还是他身边有什么高人,竟早就揣度到我们会对皇长子动手!”
“国舅爷!”
接着,陈演就自己回了一句,且道:“只有他!之前几次的事失败,皆是因为他这个祸害在捣乱,他自始至终都在用最大的恶意揣度我们,如今想来也是这样,他应该早就往最坏的方向想我们。”
“你既然清楚,为何现在才说。”
这国公问道。
陈演苦笑道:“我说过的,你们没听而已,你们当时说的是,只要不是神仙,没谁会知道我们在挖地道。”
说到这里,陈演就突然神色严肃道:“国舅爷定然提前掌握了知道我们挖地道事,我们当中有叛徒,一定是这样。”
“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党运睿丧气地道。
这国公点头:“也是,现在想想该怎么自救吧。”
陈演则道:“要想自救,只能把黑的洗成白的,为刘太妃喊冤,否认有这件事,将这次大爆炸,归结为天灾。”
“陛下不会听的。”
党运睿道。
“陛下不会听,但信王殿下会听。”
陈演笑道。
这国公起身道:“没错!信王单纯,且也对那暴君行为不满,我们去为刘太妃喊冤,说是国舅爷构陷太妃,他必然相信!”
当晚。
信王府突然就来了大量官员。
陈演第一个跪在信王府门前:“请殿下为太妃喊冤!”
“请殿下为太妃喊冤!”
许多文臣皆都跪了过来。
“请殿下为太妃喊冤!”
连一些勋贵因为牵涉到火药爆炸桉也不得不跪了过来。
一时间,信王府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