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臣认为,为避免夜长梦多,当行以雷霆手段,封城戒严,将城中所有宗室子弟,除本就在京的信王外,尽皆诛杀,以绝后患!”
“这样做也算是给将来再进京的宗室子弟以震慑,让他们知道,进京入学,必须守王法!”
金之俊明显对这些宗室子弟已经是恨之入骨,也知道东厂在有意包庇这些宗室子弟,指望东厂去查,不可能查到这些宗室子弟,也就干脆直接建言天启将在京宗室子弟尽皆诛戮。
“陛下,臣也有所听闻,这些宗室子弟之所以现在抄大臣们的家,就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只要朝廷忍让他们一分,他们就必然会得寸进尺一分!今日,他们敢打臣等,明日,他们就敢打陛下!”
蔺允魁也而跟着补充起来,且道:“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请陛下下旨诛杀所有来京之谋逆宗室!”
……
一些同金之俊、蔺允魁一样深恨这些支持宗藩改革的宗室子弟们的大臣们,此时皆这么喊了起来。
张贵则在这时站出来道:“陛下,来京的宗室子弟并非全是法外狂徒,他们当中有不少是真的来京求学,以图上进而报效国家的有志之人!“
“不说别人,就说唐王府的世子殿下,他这些日子就一直和臣在一起,讨论天下民生疾苦,而有意在农事上有所成就,使天下百姓不再受饥荒之苦!可见其志存高远!”
“故而,臣认为,不能一竿子把所有宗室子弟都打死,他们如果真犯了王法,是当处置,尤其是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处以死罪也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冤屈了宗室贵胃,毕竟他们皆是皇室宗亲,陛下乃仁德之君,尚不愿一百姓受委屈,何况是自己宗亲呢?”
“故臣认为,还是让东厂先严查比较好,查的谁再惩治谁,如果百官们担心东厂徇私,也可以让三法司与东厂、锦衣卫会审!”
“总之,无论如何,都得证据确凿,不能冤枉一个宗室,而留下陛下枉杀宗室之名,只要证据确凿,就能用报纸登载而传于天下,这样天下自然人人信服,才会觉得陛下持正不偏私!”
天启点头:“睢州侯所言极是。”
“陛下!”
金之俊还想再辩,但这时,天启已懒得再听,只道:“此事不必再议,朕知道你们不放心东厂,那朕这就下谕旨,从这件事开始,涉及宗室之事,由东厂、西厂、锦衣卫北镇抚司会同宗人府、三法司审理处置!信王任宗人令。五衙门共同处置,朕够公正了吧。”
朱由校说着就问着在大殿上的唐王朱器墭道:“唐王,你觉得朕这样公允否?”
“陛下这样做,自然公允,天下宗室乃至文武必皆无异议也!”
朱器墭回道。
金之俊:“……”
他知道自己这些人是彻底输了,而不可能让皇帝将所有在京宗室子弟都诛戮。
金之俊因而瞅了张贵一眼,他猜得出来,自己这些人输的这么惨,肯定跟张贵有关。
张贵则在这时给魏忠贤递了眼色。
魏忠贤会意。
他对金之俊这些不信任自己厂卫的文官也很不满。
在对付这些文官上面,他和张贵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魏忠贤这时站出来道:“启奏皇爷,东厂虽然没查到是哪些宗室子弟在聚众作乱,但东厂有查到左副都御史金之俊暗中收受巨额贿赂的铁证!”
“这些铁证是那些不法宗室子弟在抄没金家后,从金家密室内搜查到的,然后丢到了我东厂的院里。”
“故而,我东厂才得以查知,他金副宪原来是巨贪!并不是两袖清风之官!”
“且在朝廷恢复严惩贪污的剥皮楦草祖制以及实行考成养廉制度后,依旧贪墨甚巨!”
“虽然内臣现在奏报,显得东厂昔日查办贪墨还是有不足之处,但内臣不敢欺瞒皇爷,所以如今便不得不在朝堂上,呈本奏明此事,而使皇爷知道。”
因是在朝会上,魏忠贤现在又是东厂提督身份向天启奏事,便以内臣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