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辅,内阁的旨意,被六科封驳了。”
韩珪这里也向张贵禀报了此事。
张贵冷冷一笑:“他现在封驳有什么用!”
张贵说着就对周能问着另一件事:“年初在南直出现倭寇劫掠沿海村落迹象时,本侯就让西厂派水师去江户幕府诘问此事,令其给西厂一个交待,把偷渡他们那里去的明人,犯事倭奴都羁押起来,且以朝贡的名义,带回大明,且派官员来向我大明皇帝陛下赔罪之事。幕府可答复了没有?”
周能回道:“正要禀报侯爷,幕府已经表示愿意这样做,并已乘我西厂战船来我大明,目前已到登州。”
“很好!他幕府怕我西厂水师,听我西厂的话就好。”
张贵因此点头一笑。
接着,张贵才问起韩珪来:“令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韩珪回道:“拖着。这个时候,江南的民众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暴乱变革,真正着急的该是江南士族们,和代表他们利益的朝中大臣们。”
张贵听后笑了笑道:“那他们肯定不愿意这么拖着。”
有江南士族背景的朝中大臣们,的确在方演鸿封驳半月,且也没见方演鸿上疏请求朝廷派大军进剿江南乱党的奏疏被御批后,的确都坐不住了。
“这都半月了!袁巡按的奏疏如石沉大海,方给谏封驳圣旨而上疏请朝廷派大军赴江南平叛的事也没见回音。上面究竟是何意?!”
国子监司业胡懋文因此就也忍不住对一干同僚滴咕了起来,且道:“明明西林书院那些人就是在裹挟刁民造反,内阁和司礼监却只把东林书院被血洗、大量江南名宦被清算之事,当成一件普通民间大桉,还派人去查,而不是派大兵进剿!方给谏封驳此等荒谬之旨,也本就理所应当,是为社稷苍生而封驳!可上面怎么能在封驳后不纳其谏呢!”
“关键是,这查桉也是个徒有虚表的查桉!”
紧跟着,少詹事汪庆烨也说了一句,并看向其他来自江南的文官们解析道:“谁不知道那些乱党背后有西厂的影子!而东厂更不必说,如今和西厂是穿一条裤子!浙直总督赵彦,那也是一个谄媚外戚的小人!指望他们查出江南有乱党在造反,还不如相信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没错!东林书院都被乱党血洗且烧了,结果朝廷还不派大军进剿,竟只是派人去查桉,而且还不是真心实意地要去查!真正是无道朝廷,纲常紊乱!当亡国也!”
刑部右侍郎舒彦吉也跟着说起来,并提议道:“如今看来,只能是因为韩爌这个奸臣在故意拖延,他把方给谏封驳的奏疏与请朝廷平定江南乱党的奏疏都给留中了,且刻意不让陛下知道!”
“权臣祸国,真是该死!”
少詹事汪庆烨在舒彦吉这么说后,就愤然咬牙直斥韩爌为权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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