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对张贵说道:“卑职怀疑是祖大寿他们暗杀了左总兵。因为左总兵的刀伤是后背宽前面窄,明显是有人从其后背搠了一刀。毕竟左总兵即便近战,身边也应该有许多家丁,尤其是后背,要中刀伤,也只能是前面。何况,身为总兵,根本很难战死,他不可能在他的家丁全部阵亡前,还不撤走。”
张贵听后点头:“祖大寿嫌疑很大,得派人仔细祥查!”
“若真是祖大寿所为,此人也真是狡黠如狐。若非我们提前派黄得功埋伏在将军石,截住建奴皇太极部,他大可把放走建奴的事归咎于左辅身上,然后再伪称自己是为追击建奴时避免腹背受敌故不得不先袭杀了叛将左辅。如此一来,朝廷不但不能罚他,反而还得奖掖他杀敌锄奸之功。”
在一旁的卢象升听后不由得说了一句。
张贵道:“现在也一样,虽然我们让黄得功设伏截住了皇太极,他就可以假称左辅是战死而自己不但未因此怯战反而继续追击建奴,如今才得以和黄得功一起全歼建奴,使皇太极被活捉。如此,朝廷岂能不记他一功?”
“但陛下可没那么好骗。”
卢象升道。
张贵点头:“没错!关键在皇太极身上,现在就看皇太极肯不肯交待他为何要关宁兵的防区突围了。”
……
“真是可惜!皇太极这个奴酋竟然被活捉,如此,难免会让朝廷知道我们刻意要放走他的事!”
砰!
祖大寿一拳砸在桌上,咬牙说了起来。
其妹婿吴襄一旁劝道:“大哥不必过于担忧,如果朝廷真要因此怪罪于我们,大不了就投建奴!现在皇太极一落于朝廷之手,建奴内部必再起内讧,而且这次内讧无疑更大,无论是豪格还是多尔衮他们,只怕都希望您我这些人加入,并成为他们压制对方的筹码。”
祖大寿瞅了他一眼:“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去给建奴当奴才!当年,李伯爷叱吒辽东时,这些建奴不过是我们汉人的走狗而已,如今,我等岂能去给建奴做狗。那不是辱没了祖宗么?”
何可纲在一旁附和道:“大哥说的是,以弟看,就算真要被朝廷治罪,哪怕是死罪,也不能投建奴,那样实在是无法面见列祖列宗。”
祖大寿听后道:“这样,你俩接下来先秘密留在京师,去四处打探一下京师的情况,包括西山的情况,这次来得匆忙,又因逼太子出阁读书和鞑子入关一事搞得焦头烂额,而没来得及,仔细搞清楚朝廷近卫军的底细,你们务必要搞清楚,将来无论要怎样做,也得先有和朝廷为敌的准备,仔细将近卫军的军械、训练等事搞清楚,乃至民情。”
思路客
“另外,你们去见一个人。告诉他,我们关宁兵愿意配合他完成他们的心愿。且把我这封信带给他。”
祖大寿说着就一封被一无名信奉包裹起来的信递给了吴襄,且对吴襄和何可纲二人低声细语起来。
“是!”
何可纲和吴襄听后答应了一声,且道:“请大哥放心!”
京师。
天启这里已得知了皇太极和林丹汗被活捉,且六万鞑子在卢象升指挥下动用十二万官军予以全歼的消息。
天启因此大为欣喜,且立刻宣旨举行了献俘仪式。
而在献俘仪式结束后没多久,天启就宣见了皇太极和林丹汗。
因为天启也想让俘虏的奴酋以牵羊礼见他,便下旨让此战中最英勇的近卫军两大汉,牵着赤身披着羊皮、四脚在地,脖颈上套着铁链的皇太极和林丹汗两人上了大殿,陛见天启。
林丹汗却在这时,先朝皇太极怒吼起来:“皇太极!你个狗娘的养的,你竟敢玩弄本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