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补阁臣孔贞运作为孔贞时之弟,也有此感受。
所以,张贵一来,孔贞运更是不禁对张贵怒目而视,几欲要吞了张贵。
天启这时则问着张贵:“事情,你都知道了?”
张贵回道:“知道了。”
天启问道:“你怎么看?”
张贵道:“回陛下,以臣之见,他们这是故意想把朝廷的注意力转移到山东去,进而方便他们做暗度陈仓之事。”
“他们要暗度陈仓什么?”
天启问道。
张贵道:“这个只有问主谋了。毕竟连李阁老李国璞都只是他们的棋子,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这有点像昔日神庙朝,顾宪成这些人于暗中操纵朝局一样。这样的人,在明面上,官爵不高,但却暗中布局深远。意在暗掌乾坤,做掮客之事。”
“可惜!田尔耕和杨寰无用,竟让这个主谋逃了!”
天启说着就看向魏忠贤,训道:“你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事都干不好!亏朕这么信任你!”
“皇爷息怒!奴婢认罪!”
魏忠贤回道。
张贵这时说道:“陛下,臣觐见还有一事。”
“什么事?”
天启问道。
张贵道:“李阁老已经招供,愿意说出另一位主谋。只要抓到这另一位主谋,也能知道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天启点头:“宣李国璞!”
没多久,李国璞就被抬到了大殿上。
此时的李国璞已是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处完整。
天启和在场的大臣宦官们皆是一惊。
吴宗达更是愤然转身道:“陛下,臣要参劾!”
孔贞运也愤然转身道:“陛下,臣也要!”
“陛下!臣请先让李国璞说出主谋,毕竟李国璞可能会坚持不了多久。”
张贵这时候先说道。
天启便道:“其他事以后再说,先让李国璞说话。”
“陛下,李国璞都被严刑拷打成了这样,所说的话,还能信吗?”
孔贞运这时反问道。
张贵却道:“陛下,如果臣是让李国璞攀咬朝中与臣不对付的阁臣九卿,大可以说是臣在攀咬,但李国璞所说的主谋并不是这样的人物,而臣又何必让他去攀咬一个与臣没有多大瓜葛的小官或普通士绅呢?请陛下明鉴!”
“有理!”
天启点头,且问着孔贞运:“难道你会觉得国舅会让李国璞攀咬你?国舅会是这样的人吗,朕会不知道是不是攀咬吗?”
孔贞运只得道:“陛下说的是。”
于是,天启就对李国璞道:“李国璞,你说,还有谁是指使你的主谋?”
李国璞回道:“还有南京翰林侍读学士王铎!”
孔贞运和吴宗达皆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果然不是攀咬的自己这些高阶文臣。”
但李国璞这时候却笑了起来道:“不过,陛下,你虽然让张国舅逼着臣供出了另一位王学士,但王铎只怕也已不知去向,你们即便知道,也抓不着他了,哈哈!”
李国璞说着就又看向张贵道:“张国舅!你够狠,但你狠又如何,难道你还能有千里眼顺风耳?把王铎抓回来。如果老夫没猜错,只怕王象春,你们也没抓着吧。”
说着,李国璞就越发得意地笑了起来。
天启因此沉下了脸。
“陛下!王铎,臣其实早已抓到。另外,其实王象春和另外主谋孙之獬,臣的人也与今日魏公公来找臣之前,抓获了这两人。”
张贵这时候禀道。
天启立刻站起身来,看向张贵:“真的?!”
张贵道:“臣岂敢欺君!”
“这怎么可能?!”
李国璞反倒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天启则立即道:“宣!”
于是,没多久,王铎、王象春、孙之獬就被押了上来。
李国璞一见到王铎就大惊失色,且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且看向张贵:“张国舅,你原来早就王铎是幕后主谋,那你为何还要严审老夫?!”
天启也道:“回答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