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壮实诚地言了一句后,就起身拱手对张贵作揖:「请赐教!」
「公先坐下。」
张贵先指了一下客位,在陈子壮坐下来才言道:「不是我非要给你们上课,只是你们这些羽扇纶巾之辈才是如今天下的主宰者,不给你们上课,整个民族就没有未来。首先,君王需要你们去教导与规谏;其次,百姓需要你们去教化与启智。」
陈子壮点首。
「但你们当中的大多数,却是一群只会把君主昏聩亡国怪罪于女人,或者对于暴君权臣只知诛杀不知审判,乃至把礼法名节看得比民族苍生利益还重而只图自己保全爽快的人,真的是长大了学会如何去解决()问题的人吗?怕只是只会去解决产生问题的人吧?」
张贵问了一句。
陈子壮笑了笑:「国舅爷还真是一针见血!」
张贵道:「所以,我这次这么做就是为了教教你们,给你们上上课!让你们学会自己去处理问题,而不是依靠谁,利用谁,然后再去解决谁来掩饰自己不能解决问题的低能和愚蠢!不过,到现在,你们明显还没静下心来,想着该如何去解决,而是只知道撒泼打滚,闹着要本太师回去,就是没想过自己去长大,去担当!」
陈子壮再次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看着张贵。
张贵把二郎腿一翘:「难道本太师说错了吗?由西厂统一收税是我提出来的,军队国家化是我是提出来的,不独尊理学让各家学问杂用之也是我提出来的,乃至迁移流民于海外来转移内部矛盾也是我提出来的,发展工业也是我提出来的,你们就习惯性地等着别人把改制的方略拿到你们面前来,然后分析分析,就没想过自己去怎么改。就像青蛙一样,非得别人拿棍子在屁股后面戳一下才会跳一下。」
陈子壮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您没说错,要不是您,我也没想过完全可以把大明的内患让全世界去买单,也没想过原来把庶民组织起来会发生这么大的作用,更没想过要去验证雷电是不是真的能分忠女干,是您国舅爷在让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认知。」
张贵道:「这也不怪你们,主要是圣人没教你们这样去思考。圣人只把自己的道理教给了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结果没教你们去如何分析为什么是对为什么是错的方法。所以,你们遇到问题就习惯性地等一个圣明的人来告诉你们该怎么做,或者照着圣人的话来做。」
「国舅爷您没说错。不过,您这这次也算是的确给天下人上了新的一课。」
陈子壮说着就言道:「原来功高震主还可以这么做,可以据他国膏腴之地为己有,然后做远离朝堂的自在人。」
「什么他国膏腴之地,这里在汉朝时本就是我汉家土地!再说,这世界上的土地哪里有主,不过是谁能占之谁就能为主,如果占不住,就算现在是你的,将来也不一定是你的。」
张贵驳斥起陈子壮来。
陈子壮只得点头应道:「你说的是!算鄙人说话有误。」
接着,陈子壮就问道:「那您何时回京,给天下汉人上上课,让他们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么让瀚海的煤矿变成银子?」
说着,陈子壮就拿出一沓私人信件来:「这些都是朝中诸公托我给您送来的私信,皆是劝你回京的。」
张贵道:「等陛下来吧。陛下应该会来的,有些事我需要和陛下再聊聊再说。」
就在这时,戚盘宗走了来言道:「有锦衣卫来岛,言陛下已往江华岛来面谕江华岛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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