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面第一架壕桥架起,第二架壕桥也很快成功上岸,南岸的盾车,云梯车开始从壕桥上通过。而城头上的清军见状,果然上当,很快往双旌门附近调集兵马。清军虽然想要集中火力打击过江的郑军,但他们的火炮根本没有准度,只能全靠运气。
福清城南面的龙江江面上,近二十架壕桥被架起,三队进攻的郑军都很快渡河,并陆续推着盾车来到了真正的护城河边上,这里距离福清城城墙只有二十多步的距离,为了防止误伤,南岸的四磅炮和八磅炮都调转了方向,开始攻击三个重点进攻地方的中间地带,以防城墙上的清军相互支援。
城头上的清军火枪兵,弓箭手没了火炮的威胁,随即朝着城下的郑军射击,城下掩护的盾车车身很快就扎满了箭矢,城头的砖石更是被郑军的火枪打得碎石横飞。这个距离内,双方的交战十分激烈,郑军依靠着人数优势,占据着上风,
清军在城墙下挖的护城河只有两丈多宽,比起刚刚的龙江江面,根本就是无足挂齿,一辆辆简易版的过壕桥迅速被架上,郑军士兵很快就推着轒轀车和尖头木驴冲了过去,还有一些士兵举着盾牌,跟在后面。
这些盾牌虽然无法阻挡铅弹,但挡住清军的箭矢,却是毫无压力。而且,过了这条护城河,城头上的清军再想攻击到他们,就得从墙垛探出身子,在郑军猛烈的火力压制之下,他们将会承受巨大的损失。
郑成功看着中路城墙下,三辆尖头木驴直接顶到了城墙根上,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甘辉见状,随即说道:“水洞附近长期被流水侵蚀,刚刚又已经被炮弹轰松,外层的不少砖石应该都已经垮塌了,只要辅兵挖开一点,再用炸药一炸,到时候塞棺材进去,一定能把城墙炸垮。”
“清军现在被打得抬不起头,短时间内应该还反应不过来,但他们一定也准备了火瓶和桐油,告诉挖墙根的辅兵,一定要快,否则上面一扔柴草下来,把墙根一烧,再想把棺材挂进去就难了。”郑成功一面点头,一面命令道。
此时的福清城墙根下,三辆三角形顶棚的轒轀车车内,一群辅兵正拿着中左所岛上的武器工坊为了攻城特地设计和打造出来的工兵铲奋力挖掘墙根。这也是为了攻城,武器工坊特地打造出来的,采用的是质量上等的芜钢。
墙根外围的砖石很快被他们挖开,但是再往里面,因为还堆砌着一层山石,而福清城城墙的墙体近两丈高,几十年来已经压得很紧,郑军的辅兵们只能挖开一个大洞,然后往里塞挖矿用的炸药来炸。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水手出身的强壮士兵摸到了水洞里面,他们提前在水洞两边的洞壁上一点一点凿好了许多凹槽,等待下一批抬着棺材的士兵可以在里面架设支撑的木板。
“此战的每一个过程,所使用的全部武器都要做好记录,然后将实际效果反馈到对应的武器工坊,让他们想办法改进。”郑成功想了想,又补充道。
甘辉连连应了几声,然后立即安排塘马去传达命令。如今一切都还在计划之内,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就能登上城墙了。两军之间的对射虽然激烈,但是伤亡并不算大,就算是城墙上处于火力劣势的清军,估计也只死伤了不到两百人。
片刻之后,福清城南面城墙水洞附近的墙根下,发出了好几声闷雷般的爆炸,灰黄色的尘土翻滚而起,整个地面都微微有些颤动,城墙上更是传出了密集的碎石垮塌声,而水洞里面新砌起来的砖墙也被挖矿用的炸药炸塌。
随即,一声军号声响起,李安勇亲自带队,掩护着两辆轒轀车迅速推进,车里除了几个推车的辅兵之外,便是装满了火药的棺材,他们需要趁着清军还没从刚刚的爆炸中缓过来,迅速将轒轀车里的棺材卸下,然后推进水洞里面。
这个为了送清军上天而特制的棺材同样是郑军军中的工匠特别定制的,最下面的那块包了铁皮的圆滑木板,还是流线型设计,两侧更是设有抬杠,这些都是为了推行的方便。
李安勇被身前举着盾牌的士兵掩护,大吼着指挥手下的士兵和那些辅兵,他们传递命令使用的是暗语,表面上是让士兵快挖墙根,以此误导城墙上清军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