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勇没听清楚,但还是立即收回了目光,扭头看向了王大雄道:“哥,你说啥?”
万礼回忆起作战安排,他知道高第和耿继茂必然也猜到了白云山中路,北麓的两个山口会有危险,所以才会留下一部兵马防守。他心中计算着时间,太早拿下山口不行,会把高第吸引回来,那就前功尽弃了,太迟了的话到时候有壕沟和胸墙阻拦,就不好攻了。
“再等一等,等高第再往南一段,没办法直接折返的时候,咱们再行动。不然,到时候咱们就得同时和五六千清军打,虽说有地形掩护,清军的兵马也施展不开,但损失必然少不了。
耿继茂多次败在咱们的手下,挖沟筑墙又只能用甲兵,体力消耗很大,他一定不敢用太多,壕沟胸墙不可能太深太厚,他抵挡不了不多久的。”万礼抬头看着西面道。
陈魁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现在漳州的局势越来越危急,伯爷已经连续发了两封急报,咱们打完这一仗,就得立马回漳州,把鞑子打退,在这里不能损失太大。”
万礼作为军中高层,对当前的局势是清楚的,陈泰已经集中大军猛攻同安数日,“石井-连河”防线里的大军也被堵住了,据说同安城新砌的外墙在清军的火炮轰击下,基本上已经被打光,守军只能在城内加筑了一道木墙,以防万一。
但无论如何防范,在火炮的攻击下,同安城的城墙也撑不住两个月,若不是城中有两千多战兵,数千乡勇,不断用人命修补毁坏垮塌的城墙,恐怕如今同安城已经失陷了。
陈魁看着万礼的脸色,也大抵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应和道:“将军说得是,漳州现在才是紧要的,但这边不打又不成,要是咱们能多个几千一万虎卫,就没那么烦心了。”
万礼听罢,扭头看向了山谷的低矮丘陵间正在休整的大军,忽然满怀希望道:“会有的,打完耿继茂和高第,清军不敢袭扰潮惠之后,藩主有了钱粮和兵丁,虎卫镇还得继续扩,扩到一万或许不可能,但五六千是绝对少不了。到时候咱们就不会像今日这边,瞻前顾后的打仗了。”
“等买来了马,咱们虎卫镇将来行动还能更加方便,就是可惜了这些战马,回去之后就得还给赫文兴,让他扩建骁骑镇。”陈魁说起这个,就有些不甘心,杂马和这些优质的战马根本比不了。
“咱们要那么好的马也不顶用,只要能跑起来,不怕火炮就成,否则咱们就成了清军的活靶子了。”万礼倒是并不计较这许多,“不过,老子倒是想看看,耿继茂看到了咱们这上千骑马的鬼面铁甲兵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鬼面铁甲兵,这个称呼还是郑军从那些投降的藩兵嘴里听说的,而靖南一藩最怕的,便是郑军中这支不用火器就能硬抗骑兵的恐怖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