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决不允许的!
于是不顾刘慈的威胁,女祭司动了。
白色法师袍一翻,女祭司飞快念了一句短咒,一道白光击中了刘慈。
金芒暴涨,“镇”字符化成了灰烬,护身的金光符却还在。符箓是对物理和魔法攻击都有防御力的存在,刘慈的护身金光符固然暗淡,女祭司所击出的白光也被抵消。
刘慈大怒:“教廷的鼠辈,就会偷袭!”
她衣袖一抖,几张火雨符已经劈头盖脸扔过去。
噗噗噗——
符箓自燃,一阵火雨从女祭司头顶落下,她惊讶刘慈手里捏着的纸条居然真是“魔法卷轴”,一面护体圣光撑起,拉着还陷入迷茫的男祭司一退再退。
刘慈又给自己加了几张“金光符”。
她恨啊,明明是一起下地洞除魔的,搞到现在居然是她和教廷光明祭司打了起来。
刘慈想要吐血了。
光明魔法并不如她原先设想那样单一,“圣言”除了能加持保护在别人身上,咒语只要略变,就成为叫人虚弱的魔法。
尽管金光符将白光阻挡在外,刘慈白光笼罩短短时间,还是叫她很快感觉到了手软脚软。
女祭司和刘慈在僵持。
而溪水畔,詹妮的情形也不太好。
忽来的灾难,真相大白天下,让她和阿诺德各自放下私心,互诉衷肠,两人的感情得到升华。
可当詹妮拥有了“弱点”,属于噬魂怪的能力就在减弱……“人性”和“暗黑生物”,中间始终是鸿沟。
同时,她还被女祭司的魔力本源击中。
光明的力量,在一点点蚕食詹妮身体中的黑暗。当所有的黑暗被蚕食殆尽,詹妮也就不存在了。
她的脸色惨白,双唇没有半点血色。
阿诺德感觉怀中人的重量在慢慢减轻,他搂着詹妮的胳膊不禁用力。
“没用的,阿诺德。”詹妮叹息,这个时候,除非她将人性完全抛弃,化身为真正的“噬魂怪”,否则绝无反败为胜的可能。
詹妮喜欢阿诺德,不愿意伤害他。
噬魂怪却不见得记得什么是“喜欢”……她失去理智,教廷的人固然死了,阿诺德也会死的。
詹妮的手拂过阿诺德的面颊,冰冰凉凉的:
“我曾经想过,把你留下来陪我,这里好冷,也好黑。我独自呆在这里太久,詹妮好害怕……”
詹妮的呓语,敲在阿诺德心上。
硬汉的眼中疑似有水光闪过,“我留下来陪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詹妮一颤,美丽多情的眼睛紧紧盯着阿诺德。
这是个不善言辞的佣兵,这也是个从不说谎的男人!
詹妮心中泛出无限欢喜,那喜悦好似四月的埃姆斯特山区,草原上姹紫嫣红的野花。
“只有死人才能留下,阿诺德,我要你好好活下去,把我那一份也一同活下去……你低头。”
詹妮在低语,阿诺德俯下脸颊,嘴上覆盖了一张柔唇。有什么东西从阿诺德眼眶中滑落出来,流进他嘴里,咸咸的。
两个月来,詹妮第一次吻她。不含任何情|欲,是少女难以言诉的眷恋。
“乖,闭上眼。”
詹妮喃喃低语,阿诺德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闭上眼前最后一刻,他看见詹妮的身体在变淡,头顶的清冷的月光,一片血红——阿诺德“睡着”了。
詹妮挣脱他的怀抱,将他轻柔安置在溪水畔,冲刘慈笑得爽朗:
“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的!”
刘慈脚软手软,一张离火符将两个光明祭司包围,耸肩道:
“对不住,只能帮你们到这样。”
人啊,一辈子哪能不冲动几回,不就是和光明祭司翻脸嘛,反正也得罪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