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弟,你今晚真是莽撞得古怪!怎么学起了染星的毛手毛脚?”
还不止老鸨一人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后面的大师兄陈伯庸竟然也很是急躁。他满脸意外,沈望舒此刻不像他自己,行事风格倒是如师弟红枫公子那般任意妄为。
“飞鱼庄可从来不干这横冲直撞,偷鸡摸狗的事情!”大声呵斥,惟恐屋子里的人不知道外面有人。
“偷鸡摸狗?本公子光明正大,哪里有师兄你得如此不堪?”沈望舒纳闷地回头看那一路阻拦的陈伯庸,这次意识到,若起来这古怪,怕是湘色师兄才是桩桩件件古怪。
他们师兄弟分工合作,大师兄收完江洋大盗的钱财立完了功劳却还要兴师动众赶来,到底还有何不满?!
沈望舒的确是很焦躁,推着那老鸨拦在身后的门,回头看了眼大师兄反唇相讥:“这是什么大师兄能来得而我不能来的地方吗?还是,师兄对这儿早就熟门熟路?”
“你?!”陈伯庸的脸都涨红了!他不要面子的吗?石青敢造反了这样对他!!
湘色公子正要光火,可不想这沈望舒二话不真的是抬腿就闯了进去。老鸨拦在那里也是白拦,不过形同虚设!
“沈望舒!”陈伯庸真是愕然,不知道沈望舒这子今借的是谁的威风敢如此忤逆他!更不知道他今日特别斗志凌然,究竟是中了哪门子邪了。
一班飞鱼庄弟子跟着石青公子也鱼贯而入,里面黑漆漆地,方才还听得那响动似乎很是精彩,怎么一下就灭声了?
“诶!”此刻的陈伯庸根本是进退两难。他还不忘抬头看了眼门上挂着的牌匾。
雅竹居,这地儿的确不是第一回来!正因为如此,他才绝对不能让沈望舒来这儿捣乱!
“啧,这样都行?!”金善来惊得好像兔子,他真没想到儒雅的贵公子沈望舒拧起来,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
还以为这厮知道了这里是何处,定然是会碍于颜面偃旗息鼓的。起码,这沈望舒看着就是高洁之人,对这种地方该退避三舍才对啊,怎么地如此冥顽不灵?
坏了!金善来此刻真的有些怕。
他也不知道惹了这石青公子的师门忌讳,明明没有露馅,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金爷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下。便这么一下,顶了上面的床板,借着外面的灯笼微光,于帐幔垂落中摇晃。
哎呀妈呀!
飞鱼庄弟子各个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方才听着动静还在心中好奇此为何处。没想真的进来了,便看到了如此藏污纳垢的一幕啊!
不堪入目,简直伤风败俗!
没眼看的人都纷纷避开了目光并不直视那鼓鼓囊囊的一团被褥,也就石青公子百无禁忌了。这要是他们,转头就往外撤。
会长针眼的!
且原来,当真有这种营生在他们飞鱼庄的地盘里面做啊!
咯吱一声床板响,帐幔如水波荡漾。
此情此景,沈望舒听着这动静都不禁怔住了脚步,有所准备,可又的确觉得失了体统让他进退两难。脚步凝滞,眼尾余光刀子一般瞥向了老鸨,她可从来没和官府,也没和飞鱼庄通报过。在这里存了荒唐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