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上官北锋被赶出了飞鱼庄回江南去了，那秦十三呢？”少主似乎很在意秦十三的事情，这让踌躇开口的金善来倒是介意。

“少主，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那晚是不是你在太白岭救了秦少侠？我，我在那里看到了……”

果然，话题一转，气氛都全然变了。

他是不想和少主兴师问罪的。这样问他，少主当然会介怀。

“死了好几个飞鱼庄的弟子，除了秦十三和上官北锋没死，其他的人都是……被噬血而亡！死相恐怖。”金善来一边，一边看着叶添。

出来便是瘆人，那晚场面历历在目。金善来绝不相信这是少主所为，可他的迷花功进展如此迅猛，会不会……金善来真的不知道了。

叶添愣愣，他也回看他，像是反而在这最信任的人身上寻找何种答案。

“我不知道。”叶添如此道。

“什么？少主那晚是月圆，你想想啊！我看到有幻蝶在附近，普之下，我实在是……”

金善来有些着急。他立马就要回飞鱼庄了。本事可以立马脱身的，可因为太白岭的惨案余波未平，所以鸿雁门的人都被留了下来。

他需要少主一个回答。便如此定定看着他，金善来真希望少主不是。可若不是少主，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等来的，却是少主两眼迷茫。

叶添的眼神黯淡下来，他他不知道。

“什么？”那种无助，金善来能感觉得到，少主想回答他，但无能为力。

“自从杀了君仙渺，我在那生死一线间突破了迷花功第六层。其实这非我所愿。只能我体内魔功太过霸道，让这几日的我恍恍惚惚浑浑噩噩。阿来，我想一直听你话，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我自己都害怕……”

少主终于道出了心中底细。他快抓不到自己的本性，这便是他叶添内心最为焦虑和恐慌的部分。

今日见到阿来，仿佛才得见清明。

这人他很可怕吗？仓促间，叶添尽然一下握住了金善来的手，捏得死死的，好像在讨饶一样：“如果真是我，阿来你会怪我吗？”

双目殷红，少主是真的在意的。

“浑浑噩噩？原来如此，早听这赤血迷花功会毁人本性摧人正气，果不其然！少主，别练了！再也别去练这魔功了。到底是损人一千自毁八百，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啊！”

这才是道性命攸关的事情。金善来的预感没有错。叶添虽然胜了，他手刃愁人将这君仙渺诛杀。可自己也深陷魔功迷障中不可自拔！

赤血迷花功是损人不利己。所以，才是让少林高僧们都忌惮不已封存已久的武功绝学。

“嗯。我也不想练了，阿来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怕自己真成了那人事不知的魑魅魍魉，控制不住自己。若是连你都不认识了，我可如何是好？”少主的彷徨，是决计不于外人道的。

能让他这般倾诉的，只有金善来。

“不会的，你不会成那样的！第六层，还好，才是第六层不是吗！少主你等我，我一定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们寻个世外桃源，一个你再也不必用魔功保存自己，与人搏命起纷争的地方好不好？”

金善来哽咽道。红了眼眶。

“好！”大力地一把将面前的人箍在怀里。

嘴角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原来他叶添还会哭，还会笑！

他此刻要的，也不过是要这一句话罢了。